那个驸马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她受到这样大的刺激,使她突然清醒?
晟文宗驾崩后,继承皇位的为什么不是她这个皇太女,而是李嵩?
她真的是因为受不住父母相继离去而神志不清吗?
这些年,她过得快乐吗?
秦家出事之时,她在做些什么?
她那时,也相信秦家谋反吗?
他写信为秦家陈情,为何她一封信都不回?
夜深人静,秦子城跳下房顶,他必须好好睡一觉。
她清醒不清醒,也改变不了她是李家人的事实。
她清醒也好,不清醒也好,她也早与旁人结成夫妻。
他不能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那些事只会拖慢他前行的步伐。
已经平稳躺在床上,只是,到后半夜,秦子城仍没有半分睡意。
赶走他睡眠的,不再是关于那个人的事,而是北境的杀戮、鲜血。
秦家出事那年,春日的某一日,他与大哥正协助父亲巡防,一个斥候禀报说看见一队人马朝安州而来,看着像是朝中来的。
他们父子三人在安州城门迎接,父亲与为首的杨觉新是旧相识,杨觉新那时就是御史大夫,时隔多年还是御史大夫。
杨觉新带着晟文宗的圣旨来到安州,随行的除了士兵,便是御史台与大理寺的人。
杨觉新说先前东宫太师奉命护送宫中赏赐前往北境劳军,死里逃生的小太监说安州要造反,大开杀戒,东宫太师丧命于北境。父亲矢口否认,说对此事毫不知情,那杨觉新宣读圣旨,圣旨大意,便是要御史台与大理寺彻查此事。
父亲与杨觉新、晟文宗是少年时的好友,父亲放杨觉新一行人进安州,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愿意协助御史台与大理寺查案。
从朝中来的人就这么在安州住下来,因年少时便有交情,父亲还觉得客栈比不上威北侯府,怠慢杨觉新,邀杨觉新在威北侯府同住。
大哥曾私下劝过父亲几次,忧心有诈,父亲却与大哥意见相左,说晟文宗与杨觉新不会害他,说晟文宗派杨觉新到安州来,就是相信他是被人陷害,要还他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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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觉新那人也处处表现得清廉大义,渐渐的,大哥也不再劝说,任由那些人在安州随意行动,甚至许他们进军中大营查案。
安州所有人都无比期盼着御史台与大理寺的人还安州清白,后来御史台与大理寺不仅发现父亲治军有方,还确确实实查清东宫太师根本就没有来到安州境内,而是在来安州的路上遇害,连那些劳军赏赐也是在来安州的路上被劫。
真相大白于天下,秦家人自是喜悦,杨觉新也说就知道威北侯是大晟国柱,回京后定会与晟文宗说明真相。
杨觉新提前整理好卷宗,三日后要东行返回晟京,剩下的找出谋害东宫太师真正凶手的相关事宜,由大理寺全权接手。父亲说最后一日要设宴为使团饯行,杨觉新答应了。
但,世事难料,饯行宴的前一日,出了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