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鳌做了右金吾卫大将军,当真效忠于李鹏,还帮着李鹏造反,落得个被乱箭射杀的下场。
剩下的,江振、沈家、新帝,以及其他一些人,虽然他们还有苟延残喘之机,但也不必着急。
他与殿下,有的时间陪他们玩下去。
……
晟京皇城,冷宫。
谢霓丹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什么人了,冷宫房屋破败,冷风从破损的窗格中呼呼而来,寒入心脾,她只能坐在墙角,缩成一团。
她身上的衣裳又脏又臭还不保暖,可是她不能将之换掉,脱掉这一身,她拿什么换上呐。
她还是皇后的时候,人人都要敬仰她、畏惧她,如今她只是一个被废的妃子,没有靠山,连对她最好的奶娘也被处死,谁都可以来踩上她两脚,谁都可以不把她放在眼里。
以往,她用馊饭试探某人,而今,残羹冷炙、干硬的馒头、清汤寡水的白粥,却也成了她延续生命的食物。
拜高踩低,这词她很小的时候便听过,以往她并没有多大感触,这些日子,她倒是真真切切体会了一回。
可叹她要强了半辈子,最后却要在冷宫中了却余生。
“殿下,您来了。”
冷宫院外的黑漆木门开了,小太监引着一个皇子走进来,谢霓丹撑起身子趴在窗外看,却看见那皇子不是他的鹏儿。
李辞从南城门归来后,就径直往冷宫而来,他穿着带狐毛的灰色斗篷,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看见谢霓丹凄凉寒酸地坐在床上,看见谢霓丹像个叫花子一般活着,他心里痛快极了。
“怎么是你,鹏儿呢?”
李辞走进谢霓丹所在的破屋,谢霓丹仍朝漏风的窗格往外看着。
“你说我如今叫你什么好?若是再叫母后,就不合理数了。”
谢霓丹没想到往昔那个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病弱皇子,竟会这样与自己说话,她转回头道:“我好歹还是你的长辈。”
房梁结着蛛网,纱幔东破一个洞、西破一个洞、地砖坑坑洼洼、空气中弥散着腐臭味与尘土味,李辞嫌弃地打量着这样的环境,讽刺道:“你被打入冷宫后,父皇就没有来看过你吧?你说你是我的长辈,我也不妨提醒你,你不必等,父皇永远也不会来看你。就是你死在冷宫,父皇也会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