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做什么?”李嬅问。
“他带个士兵进包厢密谈,他的兵在门口守着,属下不敢靠近。哦,对了,被他带进去那士兵,出来时眼睛是红的。”
罗笙的言下之意,自然是他不知道驸马爷具体与士兵密谈些什么,他只能看出驸马爷那密谈对象的心情很不好,李嬅问:“你没叫他察觉什么吧?”
罗笙摇摇头,李嬅继续道:“他敢到传家酒楼密谈,说明他认为此处只是寻常酒楼,无甚大事。”
公主嘴上说着“无甚大事”,然而她的面庞之上仍是忧虑重重,罗笙揣摩地问道:“属下若有不当,殿下但说无妨。”
“你可听过怡月楼的名册?”李嬅的目光对上罗笙的目光,她一本正经询问。
“怡月楼?”忽地听见那座楼的名字,罗笙先是一怔,随后认真回话:“殿下说的可是平康坊的怡月楼?前些日,那楼里死了位姑娘,是位名妓,当过花魁,属下记得她叫梓月。”
“死了位姑娘?”李嬅双眉微蹙,“那位姑娘与名册有关?”
“具体有无关联,属下也不敢断言,得知怡月楼少了个姑娘,也是买通怡月楼的龟奴,才知梓月死了,那老鸨马媚娘对外只说有人为梓月赎身,带她回家乡去了。”罗笙道。
“可知梓月是如何死的?”李嬅又问。
罗笙摇摇头,“属下办事不力,尚不清楚。”
“殿下,属下保证,不出三日,必定查清那梓月的死因。”罗笙很快离了坐处,他走到正对李嬅之处,躬身立誓。
“你无需自责,查清最好,查不着也无碍,我知你的不容易。”李嬅叹上一声,示意罗笙回到原处坐好。
“过来。”罗笙站在原处不动,李嬅虽未起身,她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罗笙身上。
“唯。”犹豫再三,罗笙方回到原处坐下,李嬅的面色渐趋和缓,“切记,无论做何事,保全自身是头一位的。”
罗笙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便应了一声:“唯。”
“约莫是我今夜总板着脸,叫你紧张?”李嬅抿了一口茶水,她强迫自己那张憔悴的脸摆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本公主是不是胡乱拿手下撒气之人,你自己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