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郡主是陛下和太后看重的人,前儿又立了大功,可怠慢不得。
康总管在宫里浸淫多年,早活成了人精。他深知,这位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主儿,这时候过来还非要见陛下,定是有了要紧的事。
康德海略一思索,便进了殿中替澄凉通报。
约莫过了半炷香,康德海出来,还贴心的将殿中的其他人都带了出来,道:“郡主,陛下让您进去回话。”
澄凉颔首道:“多谢公公。”
澄凉进殿稽首,行了个道家礼,也不管陛下说没说“平身”,径直竖起了身子。
陛下坐在正殿龙椅上,揉着太阳穴,眯起眼睛看向来人。这丫头,和当年的沐颜长的真是有几分相像,只是这气质着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陛下开口道:“是月儿啊,真是稀奇,你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澄凉冷眼看着高座上的那道明黄色压白绡的身影,将怀中的画一扬,画卷便自半空中展开,飞到陛下身前。
陛下开始还并不在意,可当他看清画面时,他神情骤变,一下子站了起来,久久凝视着那幅画。伸出一只手,似是想抚摸上头的人或景。
只是他未能得逞,澄凉已经手一挥,画卷便“叮当”一声掉在了金砖铺成的地面上。
陛下见状急忙走下丹陛,蹲下身,将那幅画拾起来,边起身边细细观摩上头的画面。等他站起身看清之后,将画紧紧地抱在怀里。
满朝文武,皇亲国戚,恐怕无人像澄凉一般,见过陛下此时这般失态的样子。看样子,这幅画的确对他意义非凡。
陛下神情动容的说道:“当初,她嫌这幅画画得不好,朕还以为她早就把这画丢掉了呢,没想到竟还留到现在。”
澄凉单刀直入,问道:“陛下,当年,先妣到底是如何过世的。”
陛下听到澄凉所言,立刻收回了方才那副动容的神色,又恢复了平素那般不形于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