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想了想:“眼下大战在即,将来难料,不过本王灭夏誓必成功,只是争时候早晚罢了,你此番离去,本王以为……还是莫要回兴庆的好。”
元镜闻言转过脸儿来,颦起好看的细眉瞅他:“赵柽,我回不回兴庆岂要你管?何况我不回兴庆又能去哪里!”
赵柽摸了摸下巴,笑道:“其实也是可以不走的。”
元镜冷笑:“骗了我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还想再骗我不走留下继续受你欺凌吗?你想得可美,什么都要占了,想把我骗得一无所有才好吗?”
赵柽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本王只是看外面不安稳,接下来将大战频兴,想你不被卷进风波之中而已!”
元镜道:“我本夏人,岂有坐视国破家亡道理?何况大夏兵强马壮,兵多将广,又哪能是你这几万军马就拿得下的,大夏立国百年,你赵宋不也是无可奈何,我才不信你刚才所说话语!”
赵柽叹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你纵算不信,可也要谨慎,能不回兴庆便别回了,不然有一天我大军所向,剑锋所指,到时兴州阵前兵戎相见,却不好看。”
元镜闻言并不说话,只是冷笑,赵柽也不再劝说,负手转身,望向窗外深思……
中午一过,会州城外多了几骑,正是元镜、元极,还有元夏几个。
元极趴伏马背不动,身上伤势不能完全驾驭马匹,只好用绳索将身体和马身固定一处,防止掉落。
元夏在旁牵着元极那马的缰绳,一行人往北而去。
过了约莫一刻钟左右,会州城渐渐消失身后,元夏道:“镜妃娘娘,现在往哪里走?”
元镜淡淡地道:“回怀州元庄。”
元极趴在马上,疑惑道:“镜妃,不先回兴庆府吗?”
元镜瞅他一眼,摇头道:“不把你送回去,又怎么放心。”
元极咬牙:“那贼子杀了我元家老祖,我元家誓与他不两立!”
说罢,他又用眼角余光瞅元夏几个,恨恨地道:“你们既都投了那贼子,还有何面目回去元庄!”
元夏几个面面相觑,顿觉无地自容,可事已至此,也无法分说,便都低头不语。
元镜道:“莫多言了,回去怀州再说!”
元极担心道:“镜妃,你离开兴庆这么久,若是不回宫看看,陛下会不会怪罪?”
元镜闻言神色冷了下来,淡然道:“把你们送回元庄之后,我就去天山神鸷宫,陛下那边我会上奏折说明,言往师门修养伤势。”
“养伤?”元极讶异道:“镜妃,你受伤了?那恶贼手段狠辣无比,可曾伤及根本?对了,此番他为何突然将我们都放走,是不是还有什么歹毒的阴谋计策待要使用?”
元镜闻言双眉一颦,一磕马镫,冷冷道:“闭嘴,哪来的这么多话,还不抓紧赶路!”
元极顿时不再言语,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赵柽站在会州城头,看着元镜一行人消失远处,不由轻叹口气,抬头望天。
这时高空之上碧蓝如洗,有几抹白云悠悠而过,寂寥而苍凉。
“刘营长,你妹妹在会州这些时日,为何不去一见?”
元果从旁闪过身来,苦笑道:“王爷,我哪里敢见她,小时候便打不过她,处处受她欺负,眼下弃暗投明,归顺王爷,唯恐她不理解,又喊打喊杀,到时我哪里是其对手。”
“噢?”赵柽道:“她小时候便这般骄横好动手吗?”
“自是如此,我虽然是家中独子,处处受宠,可她……”元果脸上露出一副胆战心惊神色:“可她,时常偷偷欺负于我,又威胁恐吓不得告诉大人,唉唉,现在想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啊。”
赵柽伸手摸了摸下巴,笑道:“小时候归小时候,如今都早成人,你两个又是兄妹,自当多亲多近才是,哪里还能时常记仇以前。”
“王爷所言极是。”元果眼珠转了转,有些不太明白赵柽话里意思,至于赵柽放元镜元极等人离开,他也想不通,但这却都是不能问的,王爷所说所做自然全对,他只须恭维着也就是了。
“刘营长,我来问你……”赵柽想了想,道:“元镜最初是怎么被选进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