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汉末三国归晋,又八王之乱,五胡乱华后,则兵行诡事恶事,少有光明磊落一说,到唐末五代十国,又做毒事,无所不用其极,哪里再来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辞令。
赵柽琢磨了片刻,应该是林晚风又来传话,就不知道这番元镜再加什么筹码。
他此刻其实对那箭矢武艺并不太在乎,手上本领已经足够使用,多或少几种都无所谓,主要是他想迫对方开口增加银钱,但瞧上次情况,对方似乎于银子方面看得更重。
武艺不想给全,钱也都不提了,真当自家好说话吗?赵柽不由冷笑。
本来若不是林晚风来,那么上次就算最后的商量了,他可没耐心因为几个元家人的事情无休止磨下去,他这边还要行军事,哪里有空与对方无限拉扯,惹烦了就把牢里几个都杀了,人头让使者捧走便是。
他对送信小兵道:“去找杜将军带人过来。”
小兵领命出去,他继续看军报,过了半晌杜壆在门外喊道:“大将军,人带过来了。”
这时中午,外面阳光灿烂,堂门敞开着,赵柽眯眼朝外看去,见是两名女子。
其中一个青衫素裙,眉宇淡秀,正是林晚风。
另外一个身材窈窕,穿着雪裳白裙,容貌……
赵柽揉了揉眼,此刻阳光往堂内射,他打量二人有些刺目,便示意杜壆将人领进。
杜壆押着两女走入大堂,赵柽目光依旧落在另外那名女子身上。
这女子脸型极好,瓜子脸,尖尖下颏,但容貌却很普通,说不上美丑,属于丢进人群中很难找出来的那种。
尤其这女子的肤色,赵柽忽然皱皱眉,嘴角抽了抽。
这女子肤色焦黄,黯淡无光,仿佛葫芦皮一般。
这个……赵柽觉得眼熟啊,不是女子容貌,而是女子这皮肤颜色。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家的脸,这不是和他易容之后一个模样吗?
若是他此刻装扮起来,与这女子并排站一起,说是葫芦兄妹都有人相信。
女子是易了容的,和他惯用的改颜药物应属一种,而且五官处还有化改后的痕迹,比他每次装扮时候更要细致入微。
赵柽紧盯女子,女子也不错眼珠瞅他,面上没有甚么表情,似在审视。
林晚风见赵柽只盯身旁,便开口道:“大将军,这是我神鸷宫的嫡传弟子智菱,此番同样受镜妃所托,前来与大将军商议赎人之事。”
赵柽身子往椅后一靠,半天不语,眼神在两个身上飘来飘去。
林晚风顿觉尴尬,她上次回去交差后本来就想直接归往天山,但左右思考这事儿有些不太对劲,自家师门枪法走漏一路或许也有可能,但走漏两路却万万不会!
元二十八妹能连着使用出两路师门枪法,若说不是门中人传授的,她可绝对不信。
既然宋官是元二十八妹的师父,那于情于理都该是这人教的,可这人到底什么来历,究竟是谁?
林晚风琢磨了好几天,周侗关于门内事情和她说的并不仔细,本来只传授过她两年武艺,就飘然离去,师门中就知道上面有三名师兄,大师兄乃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另外两个姓甚名谁根本没说,家住何方背景身份更是不知。
她想着这宋将年轻,不像大师兄卢俊义,会不会是其他两个?于是此番就再次来了卓啰,打算有机会便坦诚一下身份,看看猜测得对不对。
不过这时宋将不说话,一双眼睛乱瞅,她不由皱眉,这宋将虽然嚣张跋扈了些,却总不似心狠手辣亳不讲理之人,就不知他在乱看什么呢!
赵柽伸手摸着下巴,白战端过茶水,自然只有一杯,他拿起后微微抿了小口,放到案上终于开口道:“元镜又带了什么话来?”
林晚风闻言看向旁边智菱,智菱张嘴,却是悦耳如莺,与容貌并不相配:“这位将军,镜妃娘娘说将军之前提的要求有些过高,又要完整箭法和指经,又要十万两白银,元果根本不值这个价钱,不过若是所有人包含在内,倒也并非不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