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两个多时辰过去,太阳已经向西偏移,赵楷才回来复命。
虽然已经是初冬的天儿,但他却满头大汗,进殿仓惶行礼道:“父皇……”
道君皇帝从案后微微朝外探出身子:“搜得如何?”
赵楷闻言额上青筋直跳,嘴里一阵唯唯讷讷。
“嗯?到底怎样?郓王好好说话!”道君皇帝皱眉。
“父皇,没,没有……”赵楷这时哪怕不看赵柽,也感觉到那犀利冷漠的目光落在自家身上,让他心惊肉跳。
搜到还好,搜不到的话这老二岂肯善罢甘休?
“没有……”道君皇帝脸上有些茫然,“福金不在秦王府里?”
“是的父皇,帝姬不在……”赵楷这时开始后悔,他知道赵柽和福金姐弟感情挚厚,在这种事情上极可能会帮福金的忙,而且昨日只有赵柽进宫,那不是他带走的福金还会是谁?
可这番去秦王府,却并没有搜到,福金不在赵柽府内。
没有找到人,也不知道还能去哪找,只得回来复命。
“不在……”道君皇帝立刻觉得此事坐蜡,本就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却下令去搜,然而并没有搜到。
“父皇!”赵楷咬牙,他此刻依旧笃定是赵柽携走福金,着急道:“秦王狡诈,肯定将帝姬藏在了别处!”
赵柽在旁冷笑:“不错,我确实将福金藏去了别处,就藏在你的郓王府中,要不我带人前去搜上一搜?”
“秦王你……你不要信口开河!”赵楷跺脚道。
“够了!”道君皇帝一拍桌案,他此时脑内一团浆糊,“都给朕闭嘴!”
殿内立刻安静下来,他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蔡京把头垂得更低,自从赵楷进来之后说没有找到人,他仿佛愈发老态龙钟起来。
“难道真要朕满东京搜寻帝姬不成!”道君皇帝拽过身后的青莲如意拂尘,倒提着,用柄猛敲桌案。
下面没人吱声,道君皇帝羞恼道:“帝姬逃婚出宫,朕丢不起这个人!”
“官家!”赵柽这时上前一步:“眼下还不能确定福金是逃婚离开!”
“你……”道君皇帝挥舞着拂尘:“宫内没有,那不是逃婚是什么?”
“福金可能遇害了也说不好!”赵柽淡淡地道:“虽然说宫中都找过了,但那也只是表面,并没有挖地三尺!”
“秦王,你少危言耸听!”赵楷在旁立刻道:“哪个敢加害帝姬?莫非不要命了!”
“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赵柽冷冷道:“至于加害,谁知道是不是蔡家得罪了什么人,对方不想蔡家多承皇室恩眷,所以下了黑手也不好说!”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道君皇帝怒道:“谁敢在宫内杀害帝姬?那岂不是连朕都处在危险之中!”
“官家,儿臣只是讲一种可能而已!”赵柽不管道君皇帝咆哮,继续道:“至于说福金逃婚离开皇宫,那也只是另外一种可能,且不管她是如何离开的,但既然离开了难道还会留在东京等候官家去捉?说不得早就出城而去,此刻在不在京畿道都不好说了!”
“这个……”道君皇帝闻言一愣,此话不错,福金若真是逃婚,肯定会跑得远远的,难道还留在东京等待被他去抓回去吗?
“所以……”赵柽摸了摸下巴:“官家真若下令大肆搜查,最后弄得满城风雨,让皇室颜面无存不说,也未必能够找到福金。”
“还有蔡家!”赵柽伸手一指蔡京:“蔡太师怕是丢人更甚,百姓们都知道帝姬宁可逃婚,也不愿下嫁蔡家,那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嫌弃蔡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
蔡京闻言一动不动,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