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仙闻言一把拉住方古的手,撒娇卖痴道:“将军恁的胆小,既然是城外两军阵前都瞧见,此刻说不得无数人私下议论,又哪里会查来奴家这里。”
方古摇头道:“真是女人见识,你哪里知道圣军中有许多圣教徒,都藏在市井打探消息,万一贴窗扒门听见,回头去举报了,可就要了你小命,就是你这楼内园中,有一个算一个,都要穿了树杈去点天灯!”
小月仙看他说得严重,不由“啊唷”一声尖叫,连忙用两只嫩手捂住了眼睛,惊慌地缩成一团。
“要是他们真的听见去举报,奴家可怎么办,奴家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记得。”说着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方古用手摸了摸小月仙大受惊恐的脸道:“娘子休要惊慌,此刻忘了就是,自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小月仙听了,两只小脚在榻上乱踢乱蹬,哭叫起来:“还不是奴家身份卑贱,犯了些错就要去点天灯,天啦,如果这样,奴家以后岂不要处处担惊受怕,还如何生活。”
看着小月仙晶亮的泪珠顺着花朵般脸腮流淌下来,方古急忙拿起香帕替她擦了擦泪水,小声相劝:“既不犯错又何须怕,谁也不能随意拿人问罪。”
小月仙不依不饶,抓着方古的袖子道:“奴家可怜,无依无靠,就连安身立命之处都没有,奴家思着想着,活着也没甚意思,还不如死掉算了!”
方古安抚道:“娘子休要伤心,你不还有将军我在?”
小月仙闻言止住悲声,眼神若有若无地望了门外,随后抓紧方古的手,小声说道:“将军,可是真心吗?”
方古猛点头:“待杭州解围,我想办法赎娘子出来,接娘子入府居住。”
小月仙眼媚浮现:“那,那……大娘呢?”
方古道:“管她做甚,将来圣公打去东京,我便带了娘子去东京,她自在帮源呆着就是!”
小月仙闻言也不顾钗簪,把脑袋往方古怀中拱去,两人不觉相拥而眠。
这一觉直睡到将近中午,起来后又吃喝一番便去游园。
这迎春园缘何有此名,就因为楼后面有座不大不小的园子,这园里种了各样花卉,虽然实属常见,但都是艳丽品种,一但开放,万紫千红,招蜂引蝶,香气扑鼻。
如今正是春末夏初,这园里开得灿烂,方古和小月仙边走边看,说些话相互听着,小月仙虽然不是什么名楼的头牌,可杭州这地文风浓郁,词曲自是熟谙,但方古不懂这些,便只好捡些伶俐的去说。
园子里有座四柱红顶小亭,两人到亭内歇着,这时中午阳光照射下来,园内花香洋溢,热气蒸腾,方古不由来了兴致,摸摸索索后便拉着小月仙向园旁的客房走去。
到客房门前他忽地觉得无趣,指了指不远处一座看似陈旧的房舍道:“娘子,那是什么所在?”
小月仙看去道:“是园内老宅,如今充做花舍,将军问那里做甚?”
方古拉住她道:“总去客房没甚意思,不如去那花舍,在花丛中试上一试。”
小月仙闻言脸红,方古拽着她就走:“娘子不要扭捏,快来快来!”
两人到了花舍前开门进入,只见里面都是一排排精致花架,每个花架上摆放了花盆,里面乃是培育的花栽。
方古此刻心中邪火大盛,便将小月仙拖去里面一排花架前,闻着花朵芬芳香气,便欲行其好事。
可就在这时,那地上靠墙的位置忽然传出怪异动静,随着“嘎吱,嘎吱”的陈旧腐朽声音响起,一块宽大的石板慢慢掀开,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来。
这脑袋上双眼雪亮,只是瞬间,就与方古瞪到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