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东西单从外表看,真看不出什么,乃至于才胆大到直接在市井宣播。
赵柽仔细看过那张图纸的标记,大多都是普通信徒,对于这些人倒好办,大不了他接手过来,或者铲除了那些宣教首领后,放任不管都没事,时间久了,没人主持,自然就淡了。
他了解明教经义,事实上这种东西对于安居乐业的百姓来说,吸引力并没有佛教大。
只是对于一些吃不饱饭,或者勇武有力,一膀子气力无处宣泄的人,诱惑才大。
所以这东西历来都是穷苦之地流传较多,真正到了京畿并不好发展。
他拿起羊毫,在图纸上圈出几个地方,把那两个接引使住处,还有那个高一级的使者住所都圈了起来,另外还有两个点,按照罗金水说的,是暗里聚会的地方,这两个也都圈上。
赵柽知道这聚会地方,其实就是讲解经义的场所,这种地方须宽阔,普通宅院,容不下那么多人。
先将这五个地方拔除,然后审问下来看看还有没有带头的,一并收拾便算完毕。
随后他将谭真唤来,这事大抵要以谭真的名头去做,他既然在家休假,名义上不做掺和。
去抓捕的时候要带上几名好手,毕竟明教之人武艺都不错,说不得就有高手隐在城中。
如今黄孤欧阳北两个有官职的不在,王府的人最好不出面,他便让谭真喊上卢俊义徐宁张宪,还有沈飞也带着,让他挑几个团里武艺能上台面的一起前往。
至于碎玉楼却不动用,毕竟算是官方出头,牵扯了江湖不好。
一切布置完毕后,那边让罗金水悄悄盯着,只静待夜晚来临就开始动手。
虽然地方有五处之多,但也不必兴师动众,赵柽的计划是从大向小了扫,罗金水说的高一级使者地点先来,随后两个接引使,接着才是聚会的地方。
吃过晚饭,天色一点点黑了下去,这时外面有人送信,赵柽取过一看,竟是两个接引使都出了门,奔着聚会地点而去,看样子今晚要讲解经义。
赵柽琢磨了一下,这样倒更是简单,五个地点直接变成了三个,只要派人看住那聚会的地方,到时候一锅端了就是。
看眼时间,他觉得差不多,便带着沈飞出门。
沈飞在团里共挑了十名少年,大抵就是回东京时一起去揽霞镇闲逛的那些,算是都拳脚纯熟。
出了内城东面的旧曹门来到外城,前方是朱家桥瓦子,随后走斜街,这里却是热闹的很,买卖兴盛,青楼酒肆林立,大有追赶州桥之势。
一行人再往东去上了牛行街,来到牛楼酒店前,罗金水说的特殊地点就在此附近。
这牛行街是外城东面最大的一条街,繁华是繁华,但人员来往复杂,治安由来不好,而大宋又不宵禁,所以每日里都会有事情发生,向是让开封府头疼不已。
赵柽掏出罗金水所画图纸瞧了眼,那地点在牛楼酒店的东南方向,那边有一片民宅,虽在外城,但住的多为商户,所以建造得还不错,也够宽大。
带着人寻去之后,没多远就看见徐宁来接,原来谭真已经将这片地方撒网式的团团围住,但凡进出都收在眼下。
赵柽过去一看,谭真卢俊义两个正扮做酒鬼,在一家宅院门前争吵不休,而张宪燕青则装成各自的家仆,主人争吵,他俩也相互瞪眼较劲。
他不由哑然失笑,这破绽也实在太过明显,如果不是明教之人觉得东京没什么危险,心底松弛,哪怕稍有些警惕都会有所察到。
谭真见赵柽过来,刚要打招呼,赵柽用个眼色,谭真便住了脚步,接着旁边的燕青直奔那宅门而去。
这倒是早就计划好的,不用那些偷偷翻墙的举动,直接走正门就是。
燕青“哐哐哐”的敲门,里面半天也没有动静,燕青喊道:“过路行人,酒醉口渴,讨碗水喝。”
他连喊了几声,里面却依然没有应答,谭真这时皱眉上前喝道:“有人吗……官人我口渴了,弄碗水喝,又不白喝与你。”
里面还是没人说话,谭真装成醉醺醺模样,怒道:“敲门不开,岂非瞧不起官人?莫不知我在这牛市街上的字号!再不开门,我踹碎进去自家取水!”
他说着抬脚就踢,里面忽然传出个女声:“哪里来的浑汉,居然闯门到姑奶奶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