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道:“王爷,是不是乡兵,厢兵,和禁军这种区别?”

赵柽摇头道:“乡兵不说,至于厢兵,西军里面却是有许多要强过地方禁军的,单拉出来恐怕不少地方禁军都不是对手。”

张宪道:“王爷,西军的厢兵这么强吗?”

赵柽望了望帐外那些在地上扭七扭八歇息的禁军,道:“至少比他们强就是了。”

张宪思索道:“我明白了,王爷的意思是真想练精兵,不能良莠不分的一起操练,要从中挑选,一万人选五千,五千人选三千,三千人或可再选一千,依此操练。”

赵柽赞许地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数量却不用拘泥不化,或许一万人里有五千人条件可以,那就练五千,三千人可以,那就练三千,这还是要看将帅的眼光。”

张宪点头道:“属下记得了。”

赵柽想了想,又道:“新兵总比老兵好练,就像一张白纸,想画上什么颜色就可以画上什么,而老兵那张纸,上面早就涂抹的乱七八糟,如同这些京畿禁军,虽然也能勉强画一画,但却是要更费力,更用工夫。”

张宪沉思片刻,道:“可是王爷,哪里来的新兵操练呢?我听父亲说,禁军中大多都是家里传承,父子相袭,怕不是没当兵前就知道那些所谓的保命经验了,而每年收录各地灾荒逃难的壮丁,却多是充进厢军,禁军之中能分配的不多。”

赵柽看着他道:“想训练新兵?”

张宪道:“是,王爷。”

赵柽点头笑道:“放心吧,会有机会的。”

十几日后,练兵结束,而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年关也逐渐到来。

东京城内的年味慢慢浓了起来,不但大相国寺、开宝寺、观音院这些地方卖桃符的多了起来,便是州桥、马行街裹头的市上,一些落魄书生也支起小摊,边卖新桃,边写春贴。

春帖,就是春联。

赵柽这日上了一次朝,原是河北田虎造反作乱,声势浩大,已经占据了威胜州和下属四县,如今正在攻打昭德府。

道君皇帝龙颜大怒,众臣畏缩不语,便有领枢密院事童贯出列,荐刘正彦前往河北平叛。

刘正彦乃是一代名将刘法之子,刘法号称时下名将之首,曾任鄜延路第三主将、鄜延路钤辖、侍卫亲军司马军都虞候,尤其是积石军之战,在河湟立下赫赫大功,官至熙河路经略使。

但就在今春三月,刘法受命攻打西夏统安城,力战而死,刚刚由御史贬为员外郎的李纲还为其写了《吊国殇文》祭奠。

道君皇帝闻听是刘法之子,便即准奏,加封刘正彦太中大夫,威胜军节度使,前去平息田虎叛乱。

下了朝后,赵柽回府,看看左右无事,便信步来到后宅。

这时虽然王府内小路上的积雪都已清除,但那房檐屋顶,假山花园等地处地方,白雪扔在,却是形成了一幅幅雪景,和雕梁画栋相映成趣。

后宅诸多院子皆无人,看起来冷冷清清,唯有张贞娘所在的小院,此刻有些气息人声。

赵柽走进去只见院中堆了个雪人,锦儿穿了一身小红袄子,正拿着只扫把在雪人身子上摆弄,看样子是想给雪人做出条胳膊来。

赵柽见她小脸冻得通红,便是睫毛上都哈气结出白霜,不由笑道:“出来耍子,怎么不穿多点衣服?”

锦儿闻言顿时大惊,见是赵柽,小脸更加红了,忙过来行礼。

赵柽道:“贞娘呢?”

锦儿道:“娘子在楼内绣花。”

“绣花啊……”赵柽想了想,道:“绣花有什么好的,眼下快到年关外面热闹,叫她穿得厚实些,再叫上小郎,一起去州桥那边走走。”

锦儿年龄小,正是爱热闹的时候,闻言欢喜道:“王爷,我现在就去叫娘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