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襄的目光一直在秦烈的身上,但却又似乎没有在看他。
秦烈之前早已习惯了他如此模样,只是如今再次看到,心下仍然一暗。
他沉默着,眼中似有怜悯一闪而过。
姜襄蘧然回神,温润如玉的脸上又带了点懒洋洋的笑:“小烈烈,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可怜。”
秦烈看他一眼,淡淡开口:“你打算什么动手?”
说到正事,姜襄脸上的笑终于收敛了起来。
他坐直身子,“刷”地一声打开折扇,摇了几下。
“我原本的打算,是想等着那两个玩意儿自相残杀后,再想法接你回来,然后再动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哼,他竟然自己作死,擅自加大丹药的量。”
“我问过月嫔,这个月,最近,他每天服用的丹药,是6颗!”
“足足是之前的三倍!”
“如此用量,不出一个月,他的身体就会撑不住了!”
“所以,我才急着让你回来!”
姜襄说的每一句话,都包含着大量的信息,像无数惊涛骇浪,一波波地打在秦烈的心上。
但他却一径地沉默着,并未表现出吃惊或者担忧。
他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抬眼看向姜襄。
“丹药,是你还是他自愿的?”
姜襄冷冷一笑,那双总是带笑的眸子此刻冷冽无比,“到底是生身父亲,血脉相连。”
他邪肆一挑眉,“如果我说是我,你是不是以后就要杀了我?”
秦烈淡淡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只要做过的事,哪怕你再小心,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我不想以后有人以此为把柄,威胁于你。”
这混蛋玩意儿,在这恶心谁呢?
他如果在意那个人的死活,会容忍这混蛋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吗?
真当他这六年,纯粹在南魏为质啊?
虽然他相信姜襄不会害他,但从小娘就教过他,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除了姜襄之外,北周这边,他自有其他的渠道每月与他通传消息。
那人服食丹药的事,他一早就知道。
之所以问姜襄,是因为他不清楚那人到底是怎么开始服食的,想要弄明白。
同时,也是不想姜襄以后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