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配送的时间里,她躺在病床上闭了眼,没睡着。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
病房的门‘咯吱’一声,轻轻的被推开。
力道明显的有刻意放轻。
夏妗以为是护士,微微睁开眼,在光线中看到一抹黑色。
穿着黑色西裤的两条颀长的腿。
她皱眉,以为徐宴之去而复返,正要抬头赶他走。
还未有动静,随着身影的走近,她目光所及中有了一双手。
以及手腕处在衣服袖口中若隐若现的手链。
是她送给司厌的那一条。
来的人是司厌。
夏妗呼吸略紧,她庆幸她没抬头,庆幸床头的灯没亮。
她悄然的闭眼,像未曾睁开一样。
司厌的步子放的轻慢,这让夏妗多了一份假装过去的心安。
他刻意不发出动静,说明,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醒了。
装睡。
夏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装睡,她只知道,从她开口说‘分手’后,她就没有勇气再面对司厌。
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凌迟。
每一个叫嚣着舍不得的细胞,会同一时间在她身体中沸腾爆炸,会让她难受的招架不住。
不如不见。
黑暗的病房里,司厌在夏妗床头站定,她的脸一半埋在被子里。
露出的那一半,半分不放松。
她的眉没皱,自然舒展的模样,可那双紧闭的眸子,却闭的格外生硬,带着一点挤压。
唯恐露出一点缝,看到不该,不愿看到的人。
夏妗不愿意看到他。
司厌垂着的眸,投下一片阴影,他看着病床上极力装睡的夏妗。
想着。
他现在对于夏妗来说是什么?
大概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