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闭上眼,一滴泪滑落。
她真的很可恶,很不值得,她其实一点都配不上司厌的喜欢。
不止是家世。
还有....她的退缩,她的胆小怕事。
她真的,太糟糕太糟糕了。
夏妗抬手擦掉眼泪,这一次,她直接推开门冲了出去,冲进院子里,没有回头的反手关上门。
门被栓上,她失了全部力气,跌坐在地上,靠着门板一动不动。
门外,没有动静。
晨露带着寒意,和潮意....
夏妗不知道自己坐在那儿多久,只知道,衣服的表面被染了一层濡湿,几缕头发贴着脸颊,润润的。
天亮了。
光线不那么明亮,一些昏暗,不是好天气。
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司厌的车随着疾驰的声音,离开了。
夏妗的手绕过双膝,紧紧的抱在一起,她低头,埋头在双腿之间。
再也忍不住的,双肩颤动。
后来,夏妗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休息间,躺在床上,被子紧紧裹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双眸空洞无神,脑子里连浆糊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再后来,夏妗睡着了。
梦里都是妈妈,她想妈妈了,人间太苦,她真希望自己从未出生。
有时候她也委屈,看路上走过的每一个人,都心存羡慕。
羡慕他们有家人,有爱人,有家...
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甚至连奢望的机会都没有。
夏妗再醒来,不知道几时几点。
院子里有动静。
她坐在床上,久久不敢下床,她想,如果司厌不肯分手,她要怎么和他说。
要撕掉自己可怜的一点自尊。
告诉他,自己是多么胆小多么畏权,告诉他,他喜欢的人,多么不值得?
夏妗踌躇许久,外面的动静仍旧在。
她最后还是下床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人不是司厌,而是周行衍。
坐在木质椅上,桌面上放着小炉子,他在煮茶,烤橘子....
看到夏妗出来,说,“终于醒了,来,尝尝哥煮的红茶。”
夏妗走过去,“什么时候来的?”
“好一会儿了,见你睡觉,没去吵醒你。”
“司厌让你来的吗?”
周行衍,“我跟他又不熟。”
“我看到你打给我的未接来电了,司厌昨晚联系不到我,给你打电话了对吧。”
夏妗分析的头头是道。
周行衍也没什么可瞒的了,说,“是。”
夏妗想问什么,没问出来,张了张嘴又闭上,去提茶壶,周行衍拍开她的手。
“你别动手,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