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看向那白胖男人,那人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迎春心里有数了,便道:“请便。”
那白胖男人便把秦可卿的医案、药方等拿了过来,皱着眉头、捻须细看、口中还念念有词。
眼看着那几张纸都快翻完,白胖男人突然手一抖,似把胡须都薅下了几根似的,响亮地“咝”了一声。
刚刚对迎春破口大骂、状如疯犬的那个中年男人又跳了出来,尖声叫道:“李院判可是看出了什么?”
白胖男人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又是抓胡子,半晌才道:“不对不对,这里何以用了这种药?”
迎春冷冷看着那个李院判一番唱念做打,端得是十分认真,心里既觉可笑,又觉不耐烦,主动开口道:“哪里不对,还请李院判说说清楚。”
贾珍这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这迎春怎么抢了他的台词了?
不过也好,这小蹄子还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她主动问了出来,也省得他多做一次恶人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李院判的身上。
李院判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众人的焦点,一时间有些兴奋,白脸都涨得有些发红,愈发卖力表演,“这不对,不对呀!怎么可以这样?这、这岂不是惊险了?”
迎春不耐烦地扭着帕子。
贾珍急得跺脚。谁让你加戏?赶紧的,往下说台词儿啊。卡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众人目光敬佩——这李院判,看上去,倒像是个真正有学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