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黛玉果然惊得挑起眉头,“你是说蓉儿媳妇有了身孕,又、又没了?可是,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东府里的人说起呀?”
迎春连忙点头:“就是奇在这里啊。蓉儿年纪也不小了,膝下还没有一儿半女,秦可卿要是怀了身孕,那是多么大的喜事啊,可是咱们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黛玉眨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有些泛红,迟疑道:“我偶尔听到老嬷嬷们说,妇人刚刚有了身子的时候,是不兴说的,总得要三四个月,孩子站住了才告诉别人。蓉儿媳妇怕不也是这种情况?”
迎春摇头,“那也不对。若是觉着月份小,不能说。后来又没了,也不想说。但我是大夫啊,我去为她诊病的时候,她总要对我说实话吧?可她没说,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也没有一个说的。”
“那还真是奇了。”黛玉赞同地点点头,忽然又摇头道:“不对。若真是蓉儿媳妇有了身孕却不肯说这档子事儿,你不会像刚才那个样子。肯定是比这更要紧的。二姐姐,你别糊弄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迎春苦笑,黛玉果然聪慧,自己放出的烟雾弹根本蒙蔽不了她。
迎春只得继续“爆料”。
“正因为蓉儿媳妇有了身孕,却绝口不提,而且小产后身子调养得也十分马虎,所以我就感到很疑惑。她可是东府那边的长孙媳妇,未来的宗妇。
就算是孩子一时没保住,但这小月子的调养也应该极小心、极周到才对。哪能够胡乱对付?是以,我当时就留了个心。
也是巧了,我给蓉儿媳妇看诊后,让她在榻上休息,我去了屏风后面给她开方子,忽听到窗根儿底下两个丫头压低声音说话。
一个说,大奶奶的病应该跟二姑娘说清楚,不然怎么能对症治疗。另一个说,大奶奶怎么敢说?本来连小蓉大爷都瞒着呢。
一个又说,大奶奶太可怜了,这次是拼着身子不要,咬牙挺过去了,以后可怎么办?另一个又说,这次还不一定能挺过去呢,只好过一天是一天,谁能料到摊上这样的公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