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厌恶地闭了闭眼,她现在根本不想听她说话。
可是,贾母还没来得及让赵姨娘闭嘴,赵姨娘已经一口气道:“二太太说,宝二爷和薛大爷都是没有兄弟帮衬的可怜人,让他们两个以后要相互照应,免得被人欺负。
老太太,二太太这样说话,是没把环哥儿当人啊,可咱们贾家玉字辈还有大把的哥儿呢,她给放到哪里去了呀?她心里还有咱们这个家吗?”
赵姨娘越说越激动,语声凄厉,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趴在地上起不来。
贾母的脸色越听越白,神情越听越阴森。
好半天,贾母才抖着手指着已经惊得瞪眼发呆的贾政,咬牙道:“败家祸乱的根苗,我算是找到了!”
贾政又疼又气又羞又怕,哭喊了一声:“都是儿子的错”,便说不下去了。
贾赦见状,添油加醋道:“老太太,我们大房忍他们已经忍了很久了。平日里我跟你说,你只不信,现在看看,如何了?
王氏竟敢说宝玉没有兄弟帮衬,那琏儿呢?珍哥儿呢?还有琮儿、环儿呢?一大家子把他捧在手心里,结果在王氏看来,竟都是在欺负他?
你看看你这偏心偏的,都快偏到咯吱窝里去了,结果怎么样,没落好呀!”
贾赦这几句话,真真是诛心之语。贾政听了,只觉得眼前发黑、心口巨痛、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着看上次的脑疾又要发作了似的,直翻白眼。
贾母也是气得脸色铁青。看看赵姨娘,再看看贾赦,再想到不知躲在哪里蛊惑、挑唆宝玉的王夫人,一时不知道该从哪一个骂起,方能泄了心头之恨。
还是贾珍看着不对,连忙先叫了两声二叔,见贾政没反应,又连忙扑过去,抱着贾母的腿跪下道:“老太太快息怒,快别生气,别跟那起子贱妇一般见识,气坏了不值当。”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贾赦,拼命使着眼色道:“大老爷也少说两句,还是先找大夫看看二老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