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真是反了天了!”王夫人气得直哆嗦,突然又转向薛蟠,叫道:“你现在跟我学这些这什么用?当时你怎么不直接啐到她们脸上去?宝玉是你嫡亲的表弟,血连着血呢。那两个小蹄子欺负他,你怎么不护着你兄弟?”
“我……”薛蟠突然没头没脑挨了一顿骂,一时间翻着白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哎呀,他还护着宝玉,他又何曾被那两个丫头看在眼里?再说,那两个丫头气性之大、口齿之利,他可是领教过了,就说往后,他也是尽量躲着走吧,何必惹不痛快?
王夫人见薛蟠不出气,还以为他听进去了。想了想又道:“宝玉、蟠儿,你们要记着,你们两个都是没有亲兄弟帮衬的可怜人。蟠儿是你娘只得了你一个,宝玉更苦命,好不容易有个长兄,还早早地去了。以后你们两个可要相互帮衬着,别让人欺负了去。”
宝玉还糊涂着呢,听了这话就茫然地点头。
薛蟠却是想到了他的堂兄弟薛蝌,说起来,在他心里,薛蝌可比宝玉靠谱多了。不过,他还算有点眼色,见王夫人此时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便也只是点头。
王夫人想到贾珠,更伤心了,忍不住地淌眼泪,唉声叹气地不说话。
宝玉心里莫名烦躁,但胳膊还被王夫人搂着,只能老实坐着,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不做声。
薛蟠也不好说话,正好闹了大半天,有些饿了,就自顾自坐在一边喝茶水、吃点心。
听着正房里安静下来,一个人影悄悄抽身退步,一直蹑手蹑脚退出好远,才提起裙子跑了起来,一溜烟儿出了院子,正是赵姨娘。
……
另一边,贾母的荣庆堂内,被急急叫过来的贾赦、贾政和贾珍,听了贾琏叔侄几个的一番说话,也正咬紧牙关、低头屏气不敢出声。
似乎过了好久,高台软榻上的贾母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