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顿了顿,才又开口道:“王氏,我只教你这一次,下次再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是贾门王氏,连王家都不该多想,更何况是薛家?”
说着,贾母又瞧了瞧木着脸站在一旁的凤姐儿和鸳鸯,接着道:“你们也跟着长点记性,到什么时候也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
刚刚你们还在那里说什么史家,你们倒说说,这些年,我这颗心是在史家还是贾家?
一个女人,若是嫁了人还撕扯不清娘家和婆家,可真是白活了。还谋算什么世家宗妇的位置,真是痴心妄想。”
凤姐儿和鸳鸯听着贾母的话,虽然明知自己是城门失火,殃及的那条“池鱼”,也一时间也是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
王夫人只觉得浑身冰冷、脸上却烧得通红。原来,她在贾母眼里,就是个拎不清的。可是,她就是要拎不清又如何?凭什么贾家的好处都是她们二房挣来的,好处却都给了大房?
贾琏又比宝玉强在哪里?除了会投胎,再没别的!
王夫人想到这里,张了张口,还想分辩,却听贾母已经淡淡地道:“如果这药真的成了,这桩好处,确实不是咱们贾家一家能吃下的。迎春这丫头早就有话,我也觉得是极有道理的。”
说着,贾母看向鸳鸯道:“你先派人出去,好好将那些药铺的东家们安抚住,让他们且等等,这么大的事,哪里是一句话就能定下来的。且得容我们商议一下。”
贾母又看向凤姐儿,“今儿个不早了,你又是双身子了,也回去吧。”
凤姐儿刚刚在这儿站了半天,心情也是时起时伏,又费尽脑筋说了半天话,也是累了。听了贾母的话,立即行了个礼,便与鸳鸯双双出去了,竟是没点儿也没有流连。
只剩下王夫人尴尬地杵在那里,贾母无奈叹息道:“你也出去吧。派人给大老爷和二老爷传话,明早过来议事。药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章程,终归要他们爷们几个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