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溯这一巴掌,响动颇大,把站在他面前的一个白头老仆吓了一大跳,忙道:“我的爷,您可别骂这么大声,让人听见怎么办?”
方溯听了这话,更是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怒道:“爷就大声说,又怎么了?他是皇子,我还是世子呢!不过是一个爷爷传下来的堂兄弟,我怕他?”
白发老仆急得恨不得去捂方溯的嘴,可又不敢,连连跺脚叹气道:“世子爷,您怎么还跟小时候一个脾性?你当然不怕他们,可咱们王爷不是再三叮嘱要低调本份吗?
要不然,王爷也不会放着堂堂的皇姓不用,还给您改了王妃的姓,让你去殿前司当差。他这不是要做给皇上看嘛。想当年……唉,总之你要理解王爷的苦心啊。”
方溯闻言神情冷峻起来,年轻狂放的表情被冷冽沉重所代替,还有着微不可察的一点点迷惑。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压了压心里莫名的火气,沉声问道:“周伴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大伯死了,我三叔当了皇帝,我父亲那么一个风流倜傥、怒马狂歌的武王,变得像只吓破了胆子的猫?
你当年原本是太子府里的奴才吧,你知道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被称为周伴伴的白发老仆,闻言浑身一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了个干净。
他一把拉住方溯的袖子,扯得高大的方溯转了半个身,不得不低下头看过来,周伴伴才一字一句道:“世子爷,您也不是小孩子了,刚才那些话,梦里都不应该说。您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可别怪我告诉王爷去!”
方溯被周伴伴这样一拉扯,心也有点虚了起来,回避开老仆虎视眈眈的视线道:“你这是做什么啊?怎么还跟爷动起手来了?爷不过是在家里说说罢了。
再说,当年那些事情,即便你们不说,也有不少风声落到爷的耳朵里了。你们这些知情人不开口,就不怕我自己胡乱猜想、猜错了吗?”
白发老仆听了这话,半灰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但不过片刻,就恢复了严厉坚定的表情道:“世子爷也不用在这里逛奴才,若是应该你知道的,老王爷定会一早就告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