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忙安抚地拍了拍宝玉的肩膀,耐心道:“原不该是我跟你说这些道理,但眼下话赶话地说开了,我就不怕你恼,多说两句。
这人活在世上,那有能事事顺心如意的?那规矩都是千百年间传下来的,人人都得守,到你这里就守不得?你是什么不得了的人吗?
依我说,这么些年来,咱们在府里一处长大,已是老太太疼你,为你做的最大让步了。若是换成别的人家,像咱们这样坐着说话都断不可能。你就知足吧。”
宝玉并不是个完全不讲道理的浑人。像宝钗这样温声和气娓娓道来的,宝玉就很能听得进去。他听了宝钗的话,愣了一会儿,又叹气了半天,终于问道:“宝姐姐,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宝钗在这里费心费力,口水都说干了,说了这么半天,就是等着宝玉这句话。她心里兴奋,脸上却努力不显露出来,依然微笑着、慢条斯理道:“宝兄弟,你若要学好,自然不难。
第一桩,明天去跟姨妈认个错,好好告个罪,再去我家把袭人接回来。她有了你的孩子,今天也得到教训了,往后定然会老老实实服侍你,再不敢说林丫头的坏话了。”
宝玉想了想,默默点了点头道:“只要她不再搬弄是否编排林妹妹,我自然是不会怪她的。”
宝钗鼓励地向着宝玉笑笑,又道:“第二桩,你那爱红的毛病可改了吧。家里这些姐妹,你们贾家的姑娘自不必说,其它几位,将来也定是要嫁人的。
你若是心悦哪个,合该正经求了老太太和姨妈,使人说媒去。
咱们这样的人家,婚姻大事自然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私相授受?倒把一桩好事弄得见不得人了。”
原来如此!宝玉此前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如今被宝钗挑明了,也只得直面现实。那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