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的管家理事能力真不是吹的,不过半个多时辰,符合迎春要求的“治疗室”就已经搭建完成。
宝钗带着绣橘和香菱进了治疗室,鸳鸯奉命守在了门口,其它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靠近。
看着鸳鸯铁面无私的样子,宝钗和闻讯匆匆赶回的薛姨妈只好搬了两把椅子,坐在廊下遥遥地望着。
她们并不知道迎春说的所谓的“手术”是怎么回事,所以还能在丫鬟婆子的伺候下喝点茶水、吃吃点心。
但身处治疗室中的香菱,已经被眼前陌生、惊悚、前所未见而又血肉模糊的景象给刺激得呕了三五回了。
绣橘既同情又好笑地看着香菱道:“我们当初刚刚看到姑娘的手段时,也是吓得好几天吃不下饭,但你也太能折腾了吧。你看你那气色比薛大爷还难看。”
香菱呕得眼泪直流,又羞又愧地道:“香菱知道好歹,也想多帮二姑娘做事。我也不怕那血啊肉的,只是这肠胃忒不争气,闻到二姑娘说的那个什么劳什子酒精就迷糊。”
原来是重度酒精过敏?迎春有些意外。香菱不是被拐子从小拐走,照着有钱人家玩物儿的样子带大的吗?怎么竟然不能喝酒?
“你平时不喝酒吗?”迎春问。
“回姑娘的话,我就是不能喝酒,喝一点点就上头。以前的爹爹不信我,硬逼着我喝。我练了好久,不知晕了多少回,终于能喝一点点酒了。
但是每次喝完,身上都会一大片一大片地起红疹子,特别吓人,而且好几天都退不下去。薛大爷还嫌我难看……”香菱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以后就少喝。现在你跟着我,不会有人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了。”迎春的声音淡淡的,但有一种可靠和不容置疑的味道。
香菱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顾不上擦,只是更加用力地擎起手中的琉璃灯,给迎春把手术的视野尽力照得亮堂堂的。
……
一个时辰后,绣橘轻轻打开了房门,迎春面带倦色走了出来,薛姨妈和宝钗立即迎了上去,薛姨妈急切地问:“迎丫头辛苦了,蟠儿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