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春的印象中,贾家虽然一门双公,但实际上因为家中子弟无能,但早就淡出了京城真正的权贵圈,按说也惹不出什么要命的祸事来啊。
再者,这船上此时只有贾琏、黛玉和她算是府里的主子,贾琏无权无势,她和黛玉更是闺中女儿,纵然贾家出了什么事,也不该找上他们啊。
一时间,迎春心念意转,却半点头绪也没有。只能努力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显得乖巧又无害。
那人见迎春不再挣扎,也没有再加害她。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足足半柱香过后,外面始终静悄悄的,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
“别怕,我不过是来搭个船。”黑衣人说,语气明显缓和。他挟持着迎春,挪到了船舱的另一侧,轻轻推开舷窗望了望,便松开迎春意欲翻窗出去。
“慢!”迎春压低声音道。
那人蓦地定住,回过头望向迎春,眼神危险。
迎春连忙后退半步,右手却缓缓地伸出去,莹白的手心里托着个小玉瓶。
“药。”
迎春轻声说,低下头不敢看黑衣人。这一刻,她怀疑自己是得了失心疯——那个人总算要走了,她这是在做什么?
是要感谢人家的不杀之恩吗?
可是,不知为什么,刚刚她的手跑在了她的脑子前面。
黑衣人能察觉到她的善意吗?她会不会是画蛇添足?
迎春脑子里正天人交战,忽然觉得手心一空。紧接着,那个人已经穿窗而去,眨眼间消失无踪。
迎春睁大眼睛眨了眨。如果不是手心中残存的一丝凉意,还有船舱两侧半启的舷窗中正灌进冷风,迎春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
迎春轻拍胸口、强压心跳,轻手轻脚关上了舷窗。
……
不远处,运河的另一边,黑衣人的身影如寒夜中的大鸟,飞快地掠入了一片树林之中。
“爷,在这里!”接应他的手下终于出现了。
黑衣人暗松一口气,脚下却不由得一个踉跄,刚刚强自压抑的伤痛此时全都喧嚣起来,太阳穴上的血管也突突直跳了,头疼得很。
“爷,你受伤了!”看着他除下蒙面黑布后,在月光映照下越发惨白的脸,手下人惊呼出声,连忙把他扶上暗处候着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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