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走到正房,刘氏跟荷香正抱在一起痛哭,杨林在一旁气得脸色铁青。
秋月走到刘氏跟前,用帕子给她擦泪,道:“怎么了这是,小两口拌嘴了?是不是小叔说了不中听的话?我替你骂他。”
刘氏哭得眼皮红肿,却有点讪讪的。又想着杨林能知道荷香说的话,定是他们在背后传话,心里便有些不自在。
荷香却说:“小姐和姑爷吵架,还不是因为你们一家,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杨树都被气笑了,“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好奴才,话是我跟我兄弟说的,怎么了?弟妹,我就问你一句,这个家,是你和我弟弟当家,还是这个奴才当家?”
秋月劝道:“一个个的,都少说两句吧。”
刘氏抹着眼泪,道:“自然是我和相公当家,荷香只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她没有坏心。”
杨林气得牙痒痒,也不想吵了,他对牙婆说道:“今日对不住,害你白跑一趟,这丫头先不卖了。”
牙婆看了半日热闹,自觉知道了举人家的阴私,连忙笑道:“杨举人客气,往后有用得着老婆子的地方,再来找我。”
等她走后,杨林自己出去雇了辆车回来,对秋月说道:“嫂子,你别劝了。当时她家也知道我们家贫,却还愿意结亲,面子上说得好听,骨子里还是瞧不起我们。既然如此,我就送她们回去,省得要听一辈子闲话,我也不受这窝囊气。”
说着,一手拉刘氏,一手拉荷香,秋月忙拦住他,道:“别胡闹,你还听不听嫂子的?”
刘氏哭得久了,隐隐觉得有些腹痛,捧着肚子脸色苍白。
秋月忙扶着她坐下,对婆子道:“别傻站着了,快去请大夫来。”
婆子才如梦醒般,连忙去了。
秋月摸了摸刘氏的肚子,只觉得里面动得厉害。
安慰道:“弟妹,你别激动,先喝点水。”又指着杨树两兄弟,道:“你们都到外边去,什么都别说了。”
刘氏缓过劲来,捂着脸只是哭。
荷香看着秋月,恨恨的嘀咕,“惯会装好人。”
秋月只装没听到。
没多一会,婆子带着大夫回来。
给刘氏把过脉后,大夫道:“夫人这是情志失调,苦烦闷,是肺脏虚而热乘于心,导致胎动。老夫开几剂清热除烦宁心安神药,喝完即安。”
秋月道:“有劳大夫。”
等开了药方,付完诊金,又让婆子送大夫出门,顺道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