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宝不懂为何挺好的事,怎么能把自己老娘给气晕了。
他从小被父母宠爱着长大,从未吃过苦受过饿,更别说服徭役了。
但凡有力役兵役的征调,皆是张老爹花钱免了。
现如今这傻子还巴巴的送上门去,张老娘如何不气?
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的,终于把张老娘弄醒了,一醒来又哭:“你这个冤家啊,要是你出点什么事让我怎么活。”
张大宝无奈道:“娘,这又不是上上战场打仗丢命的事,就是去挖路,你看那雪,又不硬又不难挖,又白赚了粮食还不好啊?”
“白赚?”张老娘气得就要跳起来打他:“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听人说,那雪地里,会把人冻伤冻死。
要是在那山里还会雪崩把人埋了,你以为是在院子里铲两锹雪那么轻巧?”
说着又哭:“你要是有点好歹,我拿什么脸面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
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秋月那边也不平静。
“你怎么不回来商量一下就报名了?要是有个好歹我和两个孩子怎么过?”秋月抹泪道。
“我去挖路也不单单是为了那点东西,这是唯一一个救全城人的办法,我也得出一份力。”
“那让吴成他们去不就行了,何必个个都去?”
“那能一样吗?”杨树声音严厉起来,“在这生死关头还想躲在后面拿现成的,是个人都做不出这事。”
“好,我不是人行了吧?”秋月气道,“随你做什么去哪里,以后与我再无干系。”
说着走到床边面朝里躺下。
“哎你这人。”杨树坐到床边,无奈道:“我不是说你,那是一时嘴快,我知道你担心我。
但你想想,若是每人都像你说的那样,躲在别人后面坐享其成,那这路什么时候才通?到时还要死多少人?”
秋月自己也知道这个理,但明白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再说了,我们几个作伴,有什么事也有照应。”
秋月只不理他,躺着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