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韫。”他淡淡吐出三个字。
“别来无恙。”赵庭韫嘴角微勾。
“都下去吧。”裴以洵吩咐道。
“是。”花妈妈正想带着柳如月退下,不成想被赵庭韫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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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清冽:“边听这悠扬的琴声,边谈事情,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裴以洵神色不耐地掀袍坐在赵庭韫的对面,两个女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裴照让柳如月继续弹琴,命花妈妈上前斟茶,自己则在一旁守着。
琴声传来,还是刚刚的曲子,但是不似先前那么放松,节奏多了几分紧凑。
两个尊贵不凡的男人就这么对视着,半晌没说话。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赵庭韫,他忽地轻笑出声,一手轻扇着手中的折扇,一手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眼头利落地喝下。
“说说你此行的目的,身为南朝皇帝,却如此明目张胆出现在北朝境内,胆子不小。”裴以洵冷笑道。
“信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借兵。”
“你如此桀骜不驯,竟然也会低下高贵的头颅求我?”裴以洵自然知南朝的局势,赵庭韫和他的皇弟分庭抗礼,他本是南朝先皇的昭仪所出,而那位皇弟不甘心他夺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皇位。
身为皇后嫡出的皇子,赵庭韫的那位皇弟赵庭晗可谓背靠先皇后强大的后戚,又在朝中拉拢势力,赵庭韫这个皇帝可谓做得战战兢兢。如今找自己借兵,看来是免不了一战了。
“明人不说暗话,二十年前南北朝一战,我朝战败,至此没落,两朝签订百年内互不侵犯的条约,我朝上贡,且我那位皇弟的嫡亲姐姐入北朝为质子。
也是从那个时候,南朝陷入无休止的内斗之中,如今内战一触即发,我只求北朝皇帝相助。”说着他起身,双手交合于身前,俯首作揖,很是真诚。
裴以洵微微皱眉,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派人刺杀我的刺客,胸前有着黑鹰的标志,出自你朝皇室。”
“这些都是赵庭晗做的。”
裴以洵心中思索着,一时并未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