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见二人都浏览完毕后,不急不缓地开口问道:“对此事,你二人有何想法?”
太子因着之前败了一招,正急着挽回一局,当下便急忙开口道:“父皇英明!那些百姓只不过是些杂鱼罢了,能起什么反?不如多多加派些人手镇压下去便好了,省了多余的功夫。”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
随后他转头,对着李忆然问了同样的问题:“你呢?可有什么看法?”
太子见父皇没有对自己的计谋表现出什么赞许,有些慌乱,脸上更是憋得通红。
但是到底还是被太傅耳提面命地教育了几天,这下算是硬生生憋回去心头那口恶气,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长公主,等她先开口了。
“.........."
“回父皇,臣女认为,此时还当进一步考察。”
她恭敬地行了个礼,不急不缓地回答道。
“哦?怎么说?“仁宗有些兴趣地打量了几道这个自己之前一直忽视了的长公主。
“回父皇,益州饥荒,是天灾也,百姓心中有怨气,在所难免。”
她顿了顿,筹谋着怎么开口。
“然则这些人,都是些平民百姓罢了,平日里大多以耕作或者织造为主,大多只求个安稳生计,怎地会突然有组织的起了暴乱,这就耐人考量了。”
她说话的时候,想起来,之前行刺的刺客,还有再之前,在太后寿宴上行刺的两个人,甚至之前返京路上的流民,似乎都是和益州这个地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臣女认为,此事必定还有隐情。”
她扑通一声当即跪下,行礼道:”臣女自请出使益州,彻查此事,望陛下恩准。“
李忆然头低垂着,静静等待龙椅上的那位下决定。
仁宗眯着眼睛瞧着她。
这女儿,在自己的印象里,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分量。
之前因为....因为触及往事,多少有些感怀,所以把她年纪小小就送到了山里,想来自己也有些苦着这孩子了。
只是,只是看着她那副和她母亲酷似的面庞,尤其是面上脸颊一旁的小痣,他总是有些感怀,不怎么敢面对,好似那人穿越了时空,又再一次站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