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传来周成林的声音:“问他将人绑在车里,停留那么长时间就不害怕被人发现吗?”
对此张仲义完全不以为意:“那种鬼地方,一天到晚见不到一个人。当年开发商为了争取那片地,闹出过人命,后来荒废了,都传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不然周边居住的那些穷鬼连公厕恨不得都占了,却连菜地都不肯过去开,是因为什么?唯一让我觉得不安的地方就是离开时天太黑了,被草划到了手背,走得急没注意,回家才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蒋中兴的耳机中又响起提示,是顾南笙的声音:“朱晓晴左乳上一块皮肤被割去了,是他做的吗?”
“朱晓晴左乳上一块皮肤是不是被你割去了?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张仲义估计是所有嫌犯中最坦诚的。
“勒死的她的时候,她的一只手就搭在那里,艳红的指甲映着她的皮肤,太骚气了,让我觉得很不吉利,就把那块皮割掉了。”
“那块皮肤呢?”
“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车子往回开的时候,走了一段路,被扔出了窗外。那么一小块皮肤,总不能带回去当画布。”
如果他是当着周成林的面说这番话,免不了要吃苦头。
顾南笙低头翻看张仲义几起案子的卷宗。张仲义近乎得意的声音不时传出来。
顾南笙翻看文件的动作停住,修指在牛皮纸袋上快敲了两下,他猛地站起身,拎着袋子离开了。
从张仲义的口供看,他是杀害朱晓晴的凶手无疑。所有细节都对得上,连带捆绑朱晓晴的绳索,经化验,就是张仲义后背箱里发现的那条。除了那块被丢弃的皮肤,刑侦人员按照张仲义所说的大体路段没有找到。
但是,一块遗失的皮肤不影响定罪。
案子的顺利破获,就预示着连续加班加点的日子终于到头了,专案组成员可以回家泡个热水澡,再睡个舒服的懒觉。
市局也不用再受舆论的压迫,对媒体和民众都有了交代。
乌云散去后,阳光明亮得有些刺目。
周成林眯了眯混浊的眼睛,没有别人脸上的那份放松。
他回到办公室,点着一根烟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