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时辰到了。”小胡子管事的里里外外巡视了一遍后,来到了沐蓝衫的面前。
“山上发现了什么人没有?”沐蓝衫翘着二郎腿坐在土地庙前的一截木桩上,慢悠悠的问道。看他的神情一派悠然,似乎并没把试炮这件事看得太过紧张,
“没有,砍柴的打猎的早就回去了,山下有咱们的人守着,也没人上来。”
“山下的探子回来人没有?”沐蓝衫似乎对这个回答有点意外,眉头轻蹙追问道。
“回来了两拨,说是看见言老爷和管家骑马经过下沙村往沙塘湾方向去了,他儿子言云宸在下沙村一户人家喝酒。”
“哦?”沐蓝衫一笑,“两父子倒是都沉得住气。”
五门大炮已经就位,威风凛凛的围成一个圆圈对准了土地庙,只等沐蓝衫一声令下,五个手持引火器的黑衣人就会点燃那根长长的药捻。
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站立在沐蓝衫的左右,折腾了一整天,从皇城里调用了这五门据说是海外进贡来的最新型火炮,还专程运到青峰山的半山腰来试炮,估计这家伙的威力不小。只是他们听到沐蓝衫吩咐将这五门火炮对准这个残破不起眼的土地庙的时候都有点迷惑不解。
北风渐起,卷起地上的枯叶残枝,冬天的白昼太短,转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沐蓝衫仍然在那里坐着,已经来了四五拨报信的探子来向他汇报言家父子的行踪。
言老爷大病初愈,心情甚好,和管家带着几个随从骑着马围着镇子溜了几圈后,吩咐下人准备了笔墨纸砚,到沙塘湾写了半天的福字和春联,张贴在了分出去的二十几家门上,刚刚才打道回府。
言云宸和下沙村的几个小年轻喝了半日的酒,有点醉了,已经由人送回了言府。
言府里一切如常,没有生人进出。
沐蓝衫低垂着头,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这样啊,看来咱们今天这一趟有点冷清啊,好歹咱们也是客,告示虽说贴的晚,言府的人也不会一无所知,他这个想要筹建军器所的人居然对咱们在他家门口试炮不闻不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