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刚刚知道今天开始封海了,说是五六天,实际上到底要封几天也没个一定。”范掌柜呷了一口茶,慢慢的说道:“每年的运粮船都是从陆路运输的,虽走得慢些,但是运输成本较低。这几年各处都不太平,去年从金华州运出的粮草就被义军给劫了,所以今年,人皇下令改走海路。”
“海上就安全吗?”珑儿眨着眼问道。
“义军是内陆几个闹旱灾的地方闹得凶,可能是皇城的官老爷们觉得内陆的人不熟水性,相对来说比陆路安全吧,谁知道呢?”范掌柜边说边笑着摇了摇头。
“二叔,不是说镇上也开始有义军的传单了吗?”川子压低了嗓音问道。
几个小伙伴屏住呼吸盯着范掌柜。
“二叔让我住店里就是怕有人趁铺面打烊时有人往里塞传单,万一被官差看见了,铺子可就倒霉了。”大牛插言道。
范掌柜脸色一沉,站起身朝外面看了看,见左近没人才低声呵斥川子:“千万别提传单两个字,知道吗?这几天官差来得勤,专门为这个事派下来的。他们可是不讲理的,有什么不该说的被他们听到,可有你们好受的。”
见范掌柜如临大敌的严肃面孔,川子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
“也就是我们长海州,借助这一片海,这几年多少都有一点雨水,没有大旱,粮食虽减产但还不至于绝收,海里的海获,青峰山上的山珍野味,保我们这一方百姓没有受到饥荒之苦。
再加上靠近皇城,笼络住这一方百姓的人心,人皇才不至于腹背受敌,全盘皆乱。
内陆的七八个州,算上今年,大旱已经3年了,庄稼都长不出来,没有吃的,饿死的不计其数,人皇征粮征税分毫不减,百姓能不反吗,但凡能吃饱穿暖,谁不想过太平日子啊?”范掌柜的语气沉重起来。
几个小伙伴也都沉默不语,他们短短的不到二十年的人生经验里,虽然不是生在富裕之家,但是却也从来吃穿不愁,更别提挨饿的经历。他们难以想象,三年的连续荒旱,无休止的粮捐税赋,残暴的欺压统治带来的是怎样一种人间惨景。
“那他们在内陆吃不上喝不上,为什么不往外跑啊?到我们长海州来啊。”珑儿天真的问道。
“傻小子,各州的城门垒得那么高是干什么的,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要往来各州,各种通关文牒,贿赂金银一样不少,都不见得往来自如,更别说普通的百姓了。”范掌柜苦笑着拍了拍珑儿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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