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儿按照刚才阿爹的吩咐到药铺还了前几天的汤药钱,阿娘夜里咳嗽有些日子了,喝了好几副汤药,这几天总算见好了。
当然,到了哪里都免不掉被大家一顿打趣。
”唉,早晚我要离开青峰镇,什么事都逃不过这些人的嘴!“珑儿一边讪笑着各种招呼回答心里一边暗暗发誓。
然后一路寻到肉铺,看见阿爹正坐在肉案旁和老板燕大叔聊天,脚边摆了一堆菜蔬还有一壶酒。爷俩约好在这里碰头。
“燕大叔,阿爹。”珑儿规规矩矩的打着招呼。
燕大叔这个人,比阿爹小上几岁,从珑儿五六岁和阿爹一起到集市卖鱼起,他就在这间店面卖肉了。到今天为止,珑儿都觉得燕大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卖肉的屠夫,个子不高,精瘦,衣着干净,一个油花血点都不沾身。看起来还有点斯文,平日里待人和气,讲话也是轻声细气的,倒像是个读书人。但是珑儿从小就看燕大叔杀猪,他下刀极准,手法利落,一头二三百斤的大肥猪三下五除二就分割的一清二楚。这纯熟的手艺又让人对他的屠夫身份确信无疑。
“珑儿,来接你阿爹了?你阿爹为了招待你的小朋友可是没少花费啊。”燕大叔笑呵呵的看着珑儿。
“孩子们转眼就大了,聚在一起也不容易,让他们几个好好吃顿饭聊聊天。”阿爹对珑儿的几个小伙伴从来都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珑儿看着阿爹脚边的一堆大包小裹不禁咧嘴笑了:“我爹也真是夸张,他们几个不是外人,不用准备这么多吧?”
“怎么不用,为了找你,几个孩子海上地上山上的折腾了一整天,正事都没干。”阿爹瞪了珑儿一眼。
珑儿带着几分歉疚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看来这次闹出的动静确实不小。他赶紧弯下腰捡起东西装进鱼篓,和阿爹准备回家。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一张椅子从天而降,落在了珑儿脚旁。弹起老高又震得七零八落。
惊得三个人同时站起了身,周边摆摊的商贩和闲逛的人群也呼的一下四下分散开来,仰头向上瞧去,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酒仙居打起来了。”路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着。果然,街对面的酒仙居一阵阵喧哗声传了出来;杯盘碗盏,桌椅板凳稀里哗啦的落地打碎声中夹杂着一阵阵高声的喊叫。二楼的窗户一会儿飞出一把茶壶,一会儿掉下几个盘子,砸在路上,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