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潭急了：“是不是姓徐？”。

男子：“是、就是徐、徐恪、他死、死了……问、问你的老板……救、救我……”

男子最后说不出话逐渐断了气。

清潭凝视这男人最后一动不动，望着满床的血，很厌恶的用床单擦了擦手，然后去浴室里把自己冲洗干净，换一身新衣服再把门锁好，拎着包出了门。

门外挂着牌子：“请勿打扰。”

像这样的事她做过很多次，本次完成使命回去以后，清潭依旧做她的经理，认真的、听话的在做。有一天，她去老板那里汇报工作，听见里面打电话在谈论回内地的事。

清末列强侵华战争死了很多人，内地很多地方又灾荒，很多穷苦的人从南方逃到北方，期盼着找到一块没有战争的地方。有的人从北方又跑到了南方，希望能逃躲课税。可清廷不断割地赔款怎么也喂不饱那些虎视眈眈的饿狼，这头沉睡的东方睡狮不知何年月才能觉醒。去南洋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船都比以前更向下沉去了。清潭所住的地方附近，那边每天接收这些随船偷度出去的人只给一百人名额。也许别的港口更多。很多在外面杀人越货的恶贼为了躲瘟疫、灾荒战乱也挤破头要来南洋。

老板想走，最后还是没走成。

老板买了机票当晚，清潭堵在门口。

“老板，走之前吃个饭为您饯行吧。”青潭淡淡地说，表情无悲无喜。

这几年接触，老板也了解清潭，就是说出来的事就一定会去做。这会儿知道这顿饭不吃是顺利走不成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看了一眼表说：“距离开船还有一个钟头，算一下时间我只有一刻钟吃饭了。”

青潭依旧面无表情：“嗯。”

两个人就近选了一家华人餐馆很多，，这儿的菜味道很祖国味儿，就是物价比内地贵上十多倍。

青潭倒上一杯酒：“老板，这第一杯，敬您当初不杀之恩，让我活到现在。我先干为敬。”老板端着酒杯并没有喝，只是看着清潭，想要把她看穿一般。

清潭又端起了一杯：“老板，这第二杯是感谢您的栽培，给我衣食，使我没饿死街头。”

“老板，第三杯，是替另一个人敬您的。”清潭说着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他叫徐恪。”

三杯过后清潭放下酒杯依旧淡淡的语气：“老板，咱们这行的老规矩，三杯之后，就可以谈事了。”

“你跟我这几年，第一次这么多话。”老板说得轻松，其实在他听到“徐恪”两个字时就知道，今晚，他可能真的无法顺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