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长久以来绷紧的神经今天终于面临崩溃,经理的死亡使她的恐惧和以往的疲惫、希望与此刻绝望交织在一起,这些复杂的情绪成为一座山让她喘不过气来。
清潭想明白一件事:经理必须得死。
他死了,她才有可能为自己争取活下来的一口气。而逃,是没用的。
为了确保经理顺利死亡不被人打扰,清潭将反锁的门又拧了几遍,然后将桌子堵在门口处,又摞上几把椅子,她推了一下,还是不够。干脆把上下铺的铁床也推过来堵在门口。
经理的脖子还在汩汩流血,血已经染红了地面一大片。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体内有那么多血可以流。这鲜红又刺眼的颜色时刻提醒着她:不争取活下来,下一刻倒在地上的就是她自己。
清潭随手拽过来铁床上的床单擦了几下手,别看她刚才觉得血是香甜的,现在却觉得自己手上的血是脏的。好像怎么擦那男人的血都是脏的,以至于污了她的手。
既然擦不干净,她干脆去浴室里洗个澡,她来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如此冷静。脑海里在想怎么才能活下来。
逃走是不可能的。
这间公司在一个大院子里,外面的大铁门上着锁的。就算能出去,她对外面一切都不熟悉,她的外语也不行,尽管周围华人很多,可老板在这里多年,和当地地头蛇也是认识的,保不准被谁看到告了密。
所以逃,是不靠谱的。
除非她找到了可以做靠山的下一家。
但她在此处人生地不熟,找谁去?
只能找老板。
她冷静下来,在男生的衣柜里挑了身相对干净的衣服换上,男生宽带的T恤到她身上就好像条裙子,宽松的这笔下面身材若隐若现。更是增加了几分性感。
大约两小时过去,敲门的声音想起来,应该是有人回来了。清潭移开门口的障碍,她拿着那把刀,拖着经理的尸体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