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恨不得捶死他!”内阁次辅梁褚吹胡子瞪眼,发冠紊乱,衣裳冒扣都差着两处,衣冠不整不外如是。
“大胆,瞎了你们的狗眼,家父吏部文选司郎中,正五品大员,那是通了天的官儿,反了你们,敢在此造次!”
“在下金吾左卫指挥佥事,正四品的武职,诸位有什么困难,大可跟本官开口,哪怕是送诸位出入皇城,也在便宜之内!”
什么各级大员,什么金吾卫,在真理面前头低的必须比枪还快,场面乱乱糟糟,一时间喧哗无比。
砰!砰!砰!
朱高煦连开三枪,目光桀骜的扫视诸位朝中正臣,咧嘴一笑:“老老实实的顺着道走,谁敢不听话,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他闭嘴!”
噤若寒蝉。
京官数以千计,自然不可能全部抓来,哥俩按靖难的标准,把品级或权力极大的官员全都抓了过来,总计三百一十七人。
各自身边还有两到三位嫡子或嫡孙一齐算上,乌泱泱的足有千余人。
成批被赶往奉天门前。
汉赵两王自外向内收束包围圈,一路上新人不断增加,官员却越来越大,引起阵阵惊呼。
吏部尚书王琼步履蹒跚的被赶了进来,迎面撞到一人,顿时愕然:“梁,梁阁老?”
“王尚书,你居然也被拿下了?难道这不是皇上的人?”梁褚愤愤不平的脸色勃然大变,疾声问道。
王琼是皇上这两年培植起来的派系,与杨廷和一党屡屡冲撞,恨不得互相置对方于死地。
陛下被困于豹房,亦是他焦头烂额的从中周折,才未曾使得皇帝即刻暴毙,可惜与杨廷和相比,也不过是萤火皓月,不可相提并论。
“我不道啊!”王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脑子问号。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沉默了。
王琼声音颤抖至极:“杨,杨廷和兵变造反了!”
“慎言!”梁褚干涩的咽了咽口水,他虽为杨廷和一党不假,可此事他居然丝毫不知。
这些人手持火器裹挟百官前往奉天门这是要干什么,思之不由令人生恐!
一个大胆的词汇在两人脑子里形成。
篡位!
杨廷和这老登,不会是想登基吧!
“哎呦,气煞吾也!”杨慎披头散发的被一脚踹了进来,连忙回头接住一语不发的老爹。
“父亲,您没事吧?”
杨廷和目光微动,整理好衣冠,沉着道:“为父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