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十一年。
五月!
夜色已深。
百官朝臣起床洗漱,他们要例行上早朝。
凌晨三点过午门。
乌泱泱的一群文官,哈欠连天,各个睡眼朦胧,互相打过招呼之后,先在朝房里面候着。
卯时。
凌晨五点。
大家在太和殿门前乖乖排好队。
而后文官朝臣行礼,五拜三叩之后。
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人,静静的看着他们行礼,叩首。
等到他们完事。
朱见深麻利的站起来,一句话不说,拍了拍屁股走了。
文官朝臣默然:“……”
有时候真的很想造反。
……
后宫中。
朱见深正在梳洗,今天起的太早他也没有洗漱,看着镜子中憔悴不堪的面孔,血丝密布的眼睛。
他抿了抿唇:
“朕未老先衰,竟已憔悴至此,大明祖训有言,长幼有序,传嫡传长,无后……兄终弟及。”
他的目光悠远空洞,带着浓郁的恨意划破时空,看向了那一段让他不敢再诞下皇嗣的时光。
成化七年十二月。
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的彭时,呈上来一本奏疏,列举了宪宗的七大罪状。
第一条:曰正心术。
天下之道,正与邪尔。
正者,帝王之道。
邪者,异端之教也。
皇上你信佛教,你这是邪门歪道,你们老朱家太离谱了,信啥的都有,就是没有信内阁的。
我们内阁生气了,准备好挨骂吧你!
第二条:瑾命令。
祖宗以来,凡传旨,必专任人!
皇上你的圣旨应该是翰林院起草,御史去传旨,这都是我们文官的活!
你看看你干了什么,让宫里的太监,还是各个部门的太监拿着圣旨就把事儿办了,你让不让我们内阁活了?
最离谱的是,你还让光禄寺的人去传旨,光禄寺是什么地儿?那是皇家食堂啊,你让食堂人员拿着圣旨满地跑,让我内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