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战神,为白界而战。”
明明父女俩说出了相同的话语,但其中所蕴含的意味却是大相径庭。尽管在当前紧张的形势下,权力地位与不屈叛逆可能会导致相似的决策结果,但其背后所引发的后果却有着天壤之别。
白王内心的不安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将这一切悄悄地倾诉给了灵康。灵康默默倾听着,沉默良久,目光凝视着飘落的树叶,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作为白王唯一的“兄弟”,灵康深知如今王朝衰败不堪,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爆发并非出人意料之事。
白王一心想着如何在如此艰难的局面中找到一个相对平衡的解决方案,既不过于激进,也不至于保守,无论成功与否,都能够坦然接受最终的结果。然而,灵康却立场坚定,决心全力支持白王成为天下共主。两人交谈片刻后,再度陷入僵局,谁也无法说服对方。他们各自坚持自己的观点,仿佛中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白王忍不住叹息道:“我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你,如今兄弟却不在一条心了。”
“我王不称天下共主,谁还有这样的地位和威望足够让我等臣服?”灵康还是不依不饶,“兽界示期?虎毒尚且不食子,示期竟然将灵文能量散布,只为了一个大义之名。对于灵文而言,他为父为君,哪一个能合格?荒界七术?一个将谎言编织了三十多年的人,一字一句怎么能相信?拾界里言?为了情爱失心疯的癫狂之人,又何能?... ...”
灵康将当今世上掌握实权和徒有空名的各方势力逐一罗列,并仔细剖析后总结道:“唯有我王,能够在这混乱动荡的时代结束之后的太平岁月里,真心实意地为黎明百姓的生计而忧虑发愁。我王成为共主,实在是天下苍生莫大的幸啊!”
白王一边听着灵康对每个人物逐个解析点评,一边内心感到有些慌乱不安。毕竟,暗自收留芮庆一事已经在他们兄弟之间划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他深知无论如何,现在都绝不能再让彼此之间产生新的隔阂。于是,白王坦然直率地问道:“芮庆来到白界之事,我确实没有告诉你,你因此生我的气,这件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好。那么关于此事,我……”
然而,还未等白王把话说完,灵康便迅速打断了他的话语,抢先回答道:“我王无需向我致歉。”接着,灵康郑重其事地表示:“我王所做的任何决策都无须经过微臣的同意或询问。”
“小康!你就是生气了!”白王听此酸语,心中有些窃喜,见灵康不想言语过多,呵呵笑道,“我很少见你这样。这次是我不对,我们兄弟之间从来没有说过那么重的话,我离不开你你不是不知道。芮庆来的着急,我也是猛然一见,样貌颇像凌智,她说不愿见人,让我隐瞒踪迹。你也知道,绮雯和凌智两人在我朝已经是封了王的,双战神之女到此,金术已经到了化外之下,我这——我实在是,是我有错,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灵康见白王这般道歉,心中已经软了大半。要说能不嫌弃自己身份还将自己真心对待之人,世间能有几个呢?灵康只是点点头,白王却能在点头中看到了灵康的妥协。那一道细细小小的裂缝就被这样三言缝起来,灵康道:“王兄,并非我恼怒你将芮庆藏了起来。只是芮庆在云横面前已经露了马脚,你这一张王牌怕是已经暴露。”
“怎么会!”白王开朗地看了一眼宁安,说道,“你放心,除了你和宁安大将军,暂时还没人知道芮庆的存在。哦,当然,西月也知道。”
说着说着,白王有些心虚,芮庆行踪他不是全然知晓的。宁安在一旁站着,他本不想开口说话,听此言论与自己有关,说道:“白王息怒,那日荒界演风殿下来到王爷府中之时,公主也在,金术气息尤其浓烈——”
白王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宁安,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先退下吧,我有些事情要和王爷私下商议。”宁安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遵命离去。
待宁安离开后,灵康不禁好奇地问道:“王兄为何有话不当着宁安大将军的面直说呢?难道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白王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我本想将芮庆也归入你的名下,认作你的女儿。你应该明白,这样突然多出一个公主身份,那些宫廷中的人......唉,罢了,这其实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