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呵呵大笑起来,原本湛蓝色的瞳孔渐渐浑浊。西月恍惚之间,看到了两个陌生的人影,他们就在自己眼前,手挽手,欢快地往前走。“是爹爹和阿娘吗?”西月轻轻地问道。
却无人回答,那画面渐渐地变得凌乱,无数的人物突然涌了进来。七术赫然站在最中央,西月挥起长剑砍向七术,愤怒地骂道:“你都死了,凭什么再度出现,你给我滚啊!
长剑划过之处未能伤及面前七术分毫,七术微微笑道:“西月,近来可好?”
西月眼神绝望空洞,整个人跌坐在地面上,苦笑道:“凭什么?你凭什么可以死!”
浑浊的双眼转而变得狠绝,十字图案乌黑一般刻在她眼角,西月喊道:“那你们全都去死吧!既然你们让他死,那就天下与他陪葬,与我父母陪葬。”
西月盛怒之下,即便三人继续围着,也没有讨得半点好处。不时云横等人身上也深深浅浅许多伤口,西月拉起弓箭对着深林,深林来不及躲闪,肩头正中一箭,倒在地上。
“欢伯王,你们糊涂啊,西月适才一直在结界之内,她还救了杏声。”绒狞惊恐地看向西月,他也是一脸不能相信。
“我青年时期留恋烟花之地,作为长子没一点榜样作用,作为大哥也没能尽到大哥的责任。二弟苍术是心怀天下之大才之人,他向来稳重,却被三弟举发叛族归兽,为自证清白自刎而死。三弟七术是个心机深重之人,他自负神力又智慧超群,只可惜不过是个没心的人。凡是挡着他的路的人,都要灰飞烟灭。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稳坐荒主之位五十余年。”莪术说道,“水川大族长,你是聪明人,当局如此混沌,好坏真假已经不重要了。我三弟已经死了,神器更易,是天命所归。至于归于何处,今日一战便能分晓。我知道你暗藏私心,要护着杏声走这一遭。但你也看清楚了,即便杏声能力超群,他不够狠毒,万万不是天下之主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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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狞皱起眉头,解释说道:“是不是天下之主我并不在乎,他若想争我便推他一把,他若想就此打住过个清闲生活,我也能对得起春忻。进进退退的,总之我断不会与欢伯王为敌。”
绒狞猛地一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里言狠毒,那他便能成为天下之主?王爷是想推里言上位?”
“是。”莪术点点头。
云横被西月周边结界混沌扫着往后退去。无明扶住他,说道:“云横殿下,她像是疯魔了,我们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无妨,再坚持一下,眼前不过是断脉开启的作用,持续不了多久她就会晕死过去。”云横说道。
天空飞来一团白色如白云一般的神兽,冷兰轻轻悠悠落在地上。她将西月推向身后护着,说道:“怎么搞得那么狼狈?真是丢人。”
冷兰看着云横又说道:“昔日植阳山上,云横殿下好大的威风将山脚的房屋一概吹倒。今日,我便替我的子民讨回公道。”
无明说:“冷兰,你信口雌黄。原是西北飓风南下,云横殿下逆天而行,替你们抗住天灾,九尾全族不感谢云横殿下,还敢在此饶舌。”
冷兰一转笑颜,调侃地说道:“原来云横殿下就是这样摘干净自己的过错的?”
莪术悠悠地说:“人齐了,动手吧。”语罢,见身后人群哗啦啦动了起来,他们身穿普通布衣,举着铁铲或长矛,有些是庄稼地的东西,有些是自制的冷兵器。
绒狞见此,皱起眉头,并无说话。可要拥立里言为荒主,杏声会被他逼着开荣坛山封印,正想着如何周旋。轶殷忍不住说道:“欢伯王这是何意?这些都是毫无法术的平民,里言盛怒之下,将其全杀了,又当何罪?你忘了当年天旨族便是如此?”
“古人曾言道,天下并非一人之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古来修炼法术之人远少于平民,他们世世代代兢兢业业做活,内心最是存粹。天下如何,他们便是如何,如今要他们拿下如今的天下,又有何罪?”莪术语罢,转身上轿子中。只听得杂乱无章的脚步和呐喊之声响彻整个云霄。
里言定睛看去,哈哈大笑,说道:“庸才之用兵之法,还当真我不敢动手吗?”
杏声说道:“西月如今不信我,但你杀了九尾灵康之事,是藏不住的。”
里言看着平民围了过来,人群之中有莪术的车轿,他皱了皱眉。里言仰着头,睥睨看向面前。“灵康是七术杀的,与我并无关系。灵康知道文玖设立血脉封印,七术为了他心肝上的宝贝儿子不受限制,动手杀了他。”
“事到如今,你还骗得了谁?”杏声冷哼一声,“苟延残喘的鼠辈之徒。”
“骂吧骂吧,拿出你的浑身解数来骂我。”里言嘲讽道,藏莨在后边站着,看到角现忽然出现在里言身旁,他轻声说了一句。只见人群围了上来,杏声抬头看去,除却莪术之外,芮庆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