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达见状也看了眼景殊。他瘦的出奇,一身深绿色耷拉在双肩,双手骨节分明,脸色却还好。
“我传书信找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的。没曾想今夜大雨,你们都湿透了。”景殊有些歉意,老姑姑爽手地给三位沏茶后又拿来长汗巾给两位,说:“那老奴先退下了。”
任达将衣服解开,大大咧咧的擦着胸膛。席敬只是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他们二人看着景殊的体量不像是健康之态,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但彼此都不敢说。任达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自顾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席敬看着热茶水,也一连喝了好几杯。
景殊看着两人,笑着问道:“不知安仁和安泰两位伯伯怎么样了?”
“安仁上神身体康健,在族内多有声望。安泰上神也挺好,就是年纪大了,有点走不动。听说我们来找你,他也说要来的,一开心,竟然摔了一跤,磕到了膝盖骨,只好躺着了。”任达呵呵笑着说。
席敬问:“四殿下您还好吗?”
怎么看着脸色有点苍白。席敬还有后半句没有问出口,景殊只是微笑着,没有回应。刚停的雨又哗啦啦下了起来,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窗外。
席敬警惕地看向外边是否有身影,担心云横这样身量及能力的人即便是窃听也不会有人发现。他见景殊不开口,于是开口问道:“殿下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任达竖起耳朵,喝了口热茶 。景殊稍微严肃地说:“其一,我要银鸦族参政。”
小主,
席敬猛地一惊,一阵凉意传遍全身,他回道:“当年安瑾族长可明令禁止银鸦族参政,如今怎么能改?”
“来不及了。”景殊自言自语。
见席敬和景殊二人有些对峙之味,任达开朗地说:“政场上这些事情我们也不懂,参不参政都无所谓吧。我们银鸦族啥也没有,现在就自给自足,保护本族和蛇皇族还是可以的。要做政务上的事情,也没人能搞得来。什么都不懂,怎么搞哈哈哈哈。”任达语罢哈哈笑了。
不说还好,笑声之后留下沉默的空档让任达浑身犹如蚂蚁爬过,席敬没有让他闭嘴,想必也是席敬想说的话。任达还想开口解释,席敬拦住说道:“银鸦不参荒界政务已经百年,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
任达见席敬也开口了,“对对对,殿下说得简单。我们确实对政务一点也不懂。”
“如果你什么都不懂,那无知就是你的罪。”景殊双眼更加幽深,他狠狠地看向任达。
任达整个人往后仰着,惊讶不已。他从座位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殿下恕罪,臣知错了。”
席敬看着景殊的侧脸,那双碧色的眼,侧面看去颇有几分安瑾的模样。他紧紧地蹙眉,心中百感交集,此行景殊喊得急,他心中多多少少已经有所猜测了。说什么参政不参政的事情,不过就是站队而已。放眼全荒界,阵营就要逐渐明朗,席敬压低嗓音问:“四殿下是想我们站那边?”
“站你们自己想站的一边。”景殊收起那凶狠地眼神,转而面对着席敬,接着说道,“你们潜心多年,不懂这些都在情理之中。曾有位圣人说过,弱小无知不是罪,从来傲慢才是。从今开始想,若是用心,也能参悟半点,足以保命。”
任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颤颤巍巍地说道:“银鸦族的命就是蛇皇族给的!殿下,我们都听你的!你是蛇皇族的后代,也是我们银鸦族的未来!”
“其二,银鸦族世代忠诚蛇皇族也算是报了当年的恩典了。当初我母亲犯下错误,险些连累你们。日后事态爆发,很多事情我已经无能为力。今日要你们来,是为解除蛇皇族与银鸦族之间的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