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吗?”云横冷笑道,“小六疯了一般给你扫清道路,结局却不是他想要的。说到底,他根本不懂你。”
西月看着自己影子的簪子,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却一口一个知道。我也不懂他。或许,在这个世界,云横殿下更懂我。”
“比起小六,我自然更懂你。”云横渐渐地恢复以往冷淡的语气,“冷兰借助借调之术操控你,远隔千里,竟然能断了冷兰一条尾巴。冷兰千方百计要你活下去,你却恩将仇报,难道不是天生的反叛者?你一个只是面上顺从规则之人,装的不累吗?我有两点一直没看明白。你是在意落野,还是不在意?你是在意小六,还是不在意?”
西月冷冷道:“你身边的风太混浊,有人告诉过你这个吗?”
云横知道她说什么,两人相互无言,默默前去。直到地牢内部,涣公见着两人前来,他指着一旁的凳子,说:“你见过炽秀,她是我长孙,还比你大一岁,你已经是族长了,炽秀还只是个毫无用处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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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要审我,问罢。”涣公说。
西月坐下,云横却更愿意站着。
“为何为了二公子,要做那么多错事?”西月问道。问题问得不出格,云横丝毫没有反应,就像是消失在身后。
涣公低下头,他若不说,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在荒兽为期十五年之久的大战时,水界自宣渊南水一带群起时,南水一族几乎全部淹没。涣公等人被逼到绝境无力抵抗时,是奕瑚将腿受伤的他扛在肩上,面对着无数挥动着拳脚的恶徒围攻的混乱中杀出重围。而奕瑚就是那时被重伤,为了保命,只能散尽全身法术。虽然恢复后面上并无大碍,却丝毫也记不起当时的事情。危急之时涣公已经无望能赢,对奕瑚说:“快走,能跑一个是一个。”奕瑚却说:“父子一体,父死子亡。”
他动容地不可遏制地哭起来,“他本不是愚儿... ...”
“可他法术尽失,就是个普通人了。你明知那个炼丹之秘术是温纸族拿来框你的... ...他们就是想将你带入歧途,你本... ...”西月追问。
涣公打断道:“你根本不懂!只要还有一丝机会,我都要救活我的孩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没有他,我也活着没有意思。外人并不知他为了活命,将法术散尽。那蠢才意洲也不知,一剑刺去,我儿就死了。就那么简单的一剑,就这样,那蠢才竟然杀了我的孩子!!!神女,你才多少岁,你根本不会懂。漫天的黑,到处都是鲜血,我儿带着我冲出去,才有了今天的南水族。”
“战争无眼,我儿变成普通人,不再有任何法术我已经认下,为何还要逼我?”涣公指着云横,“你们云家,要争要抢,与我家有什么关系?为何非要搅和进来?”
云横依旧冷眼看待,并无反应。西月说道:“这和云家有什么关系?”
涣公满眼泪水,“神女,为了我儿子我甘愿拿我的命乃至于整个南水族来陪葬,在看你看来,我是个十足的疯子。可有个人比我更疯,他为了他儿子,要拿整个荒界来陪葬。”
西月问道:“什么意思?”
“我不信他,你让他出去。”涣公指着云横,“他是云家的人,我不信云家。”
西月转头看向云横,云横说道:“神女,我是奉了荒主之命,前来保护你的,不能离开。”
“出去。”西月说道,“现在就出去。”
“半柱香后,我会再来。”云横对着西月鞠躬,冷冷地走开。他心中却有种难以言表的欣喜。他像是猜中了什么,又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一种未知的未来,正在改变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