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日,杏声雨凯三人才到了水神族。见到绒狞一人早已坐在廊上,不知等了多久,轶殷拿着长长的雷鞭站在庭中。杏声刚走几步,即便什么都还没看到,就知氛围不妙,立刻要往回走开。
绒狞听得声响,知道是杏声等人来了,喊道:“都过来。”
无奈,三人只好走前,都在庭内站着。
“跪下。”
三人无言齐齐跪下。
轶殷满脸写着不愉快,眼神使唤了周围黑衣,让他们将三人的手反着绑起来。轶殷严肃地说:“六殿下,放任这屋里的,没人打得过你,得罪了。”
“你说那么多干什么?”绒狞对着轶殷说。
杏声直了直背,咬着牙,认了这罚。雨凯跟着,也认了这罚。
握着雷鞭,轶殷看了一眼绒狞,绒狞面不改色。一使劲,雷鞭抽在杏声背上。杏声咬着牙,硬是没有喊出来,只觉得背部麻麻的随后烫烫的。
绒狞手中拿着一块黑色石子,扔到杏声脚下,又将另一块黑色石子摔在适才那块上,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地面上燃起了黑色的火焰。轶殷皱着眉,知道鞭子使力还可以松松,但是这火烧着伤口,即便是再轻的力道,也难扛得住。轶殷不忍,说:“族长,使不得啊!这使不得啊!”
绒狞默不作声,轶殷只好握紧了雷鞭,又是一鞭打在杏声背上,背上已是血汗流下。黑火沿着脚边的血痕步步爬起,顺着外伤燃烧。杏声才疼到喊了出来。轶殷往后走了几步,轮到雨凯二人。
杏声拦住,身体人忍不住一抽一抽的,对轶殷说:“他们的我来代过。”
轶殷低着眼看着杏声,又看了眼绒狞,绒狞横着嘴,说:“他说他代过,那就一共挨六鞭。”说罢,一脸无所谓样,扭向一边。杏声浑身抖着,阴火蔓延开来,一寸一寸燃着。
凯跪着挪动往前,一脸严肃说道:“不用,自己的鞭自己受。我有错,我自己承担。”雨也说不用杏声代过。绒狞听罢冷笑一下,摇了摇头。轶殷有些为难,带着训斥,对雨凯二人说道:“当初劝着些,何必今日。”
一使劲,鞭子抽在凯身上,凯疼得大喊一声:“好耶!”
杏声见凯脸都扭成一团,转头对轶殷说:“我的话你听不懂吗?”
轶殷低了头,一使劲,雷鞭又落在杏声身上,月白色衣裳染得已经见不到原色,蓝色火焰沿着伤痕灼烧着,杏声脖颈上青筋显出,仰天大喊一声:“娘亲!”
轶殷停了手,看向绒狞。绒狞瞬间怒了,下了廊,抢过轶殷手中的鞭,浑身都抖着。他指着杏声摇晃地脑袋大骂道:“你莫要喊你娘亲,你是个没良心的,何必再念着娘亲,何必再来水川。我叫你别去惹九尾族,你倒偏偏要去,你这一去,你可知道这将来如何。你要真念着你娘亲,你就不该去找冷兰!我和你说多少次,你才罢手!”
说罢,举起鞭子就要抽下去,绒狞感觉一阵凉气从指间传来,手被定在了半空。
“你想干什么?”彧泱一手撑着腰一手拿着长剑匆匆赶来,后边的人都追不上她。彧泱脸上都是泪水,步步向前,长剑指着绒狞,又重复一遍:“你想干什么?”
绒狞见彧泱情绪激动,往后退了半步。杏声浑身被雷鞭抽到抖动不止,面朝着地直接倒在地上。
彧泱一剑划开杏声手上的绳索。跪在地上,一手扶着杏声,一手灭了黑火。彧泱见杏声浑背上全是鞭痕,浑身血汗交织,脸也磕破了,更是泪流不止。
绒狞见状,松开了雷鞭,扶着彧泱远离蓝火,说道:“你怎么来了,先起来,小心伤了。”
彧泱猛地甩开绒狞,喊道:“我死了算了,你们爷俩巴巴看着我死呢。人桑寄生伤了石樱大公子这程度,也才挨了三鞭子,你倒好,外加了阴火石,倒是往死里打。不就破了个屏障,从也没伤人一分,荒主没说什么,奴会族长没说什么,就连大法师也没说什么。你倒好,乱打一通。可怜我的杏声从小就不得人疼爱,十几岁就往边塞扔,人人盯着他,处处盼着他死... ...”
轶殷见状将雨凯两人的手解开,雨凯也不敢上前去,只得一起跪着。绒狞摸了摸后脑勺,又试着扶着彧泱,劝说道:“快请来温雀族,看看伤势。”
听罢,彧泱才冷静一些,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