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在一处门口停住,累了个半死,重重地喘息声响。杏声人未到,声音先喊着:“三哥,三哥。”没有听到任何反应,直到见到旬亥躺在床上,才闭了嘴。见旬亥脸上出现斑驳的黑点,唇色苍白干裂,就连发丝也变得干枯起来。杏声蹙着眉,见一旁温雀族少主熏渠候着,问了几句,熏渠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说是,有些蹊跷。
门外出现一少女准备进来,穿作碧绿颜色的衣裳,硕大的珍珠串珠挂在脖子上最是吸引注意。只留一支钗子在头上,长发披在肩上。除此之外再无过多装饰。
“未熙。”杏声见了,轻轻唤着。未熙皱着眉头,应道:“六哥,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
“怎么染上的?”杏声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转眼看向旬亥,身子探前,将旬亥手臂从被褥里抽了出来,三指搭在脉搏处。只感寸脉处乍疏乍疏,浮脉无力,还未细细切脉,杏声便收起了手,等未熙给个回答。
未熙回答:“父主让三哥去混羲族和棠醇族看情况,归来便是如此。”
杏声接着问:“除了三哥外,还可有谁染上?”
未熙点了点头,她虽然不大懂当政之事,但也知道杏声问此事,多半是荒主已经默认将此事就要交到杏声手中。于是回道:“各族群中均有感染,伤病缓急不一。”
杏声看旬亥脸色难看,意识不清,在他耳边轻轻唤他。旬亥有些反应,可无法回应。
“三哥时隔段时间便会清醒一些,只是过后不久,又沉沉睡下。”未熙接着说,“以我看来,颇有中毒之症。”
未熙使用的是治愈法术,故而荒主七术才让她来照看旬亥的。
“杏声!是杏声来了吗?”门外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响,一个柔弱稳重的声音传入耳朵,是旬亥的生母拾界里织。里织脸上可见的担忧。杏声站起来,对里织行礼,说道:“见过母神。”
“见过母神。”未熙靠后站了站。
里织眼中还带着泪,说:“你三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从小就聪明,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出来,看看怎么办才好。”
杏声见里织着急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杏声不忍,坚定地说道:“母神放心,温雀族和青蚕族都会尽全力救治三哥。”杏声语罢,一旁的熏渠更是将头低下,不敢抬起。
里织火急火燎去了一趟娘家,拾界族。求了拾界族长里言的一个准信,才心安一些。原本以为既然里言一口答应下来了,事情还不算大,还想哭诉多几句让杏声也照看着,但看杏声脸色似乎不大对。又听到杏声说道:“还请母神先回去,近日就不要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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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织看着杏声从她进门便依旧板着脸。她更是觉得不妙,总算问出一句:“这很严重?”
杏声沉默一会儿,抿了抿嘴。说道:“没事,三哥没事。您莫要被兽虫感染上了,先回去避一避。如今青蚕母神神志不清,漆饶母神又不喜管这些事情,这样的时段,还得麻烦母神多多照顾四哥。”
里织听到没事二字才松了一口气,又听到自己与另外两位的对比。里织才微微笑道:“这些事不需你担心,景殊既然能叫我一声母神,自然会念着他,照顾着他。”
旬邑殿与四殿下景殊的宫殿不过一墙之隔,原本叫作黑水轩,七术觉得黑水实在难听,改名为落羽轩。景殊的生母是蛇族安瑾,安瑾早亡,自己又落下一身病根,宫中似乎就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