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 我没看清……”她抬头看了一眼贵妃,正对上她那威胁的眼神,赶紧又低下头去。
“不记得了?你说出来,朕让你平安无事,若是不说,那就是欺君之罪,直接处死。”宇文尚坐到椅子上,身上那股皇帝的威严释放出来。
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翠屏一咬牙,描述起昨夜小荷画下的阵法:“是一个三角,里头有个眼睛,三个角上还有小人”
“啪”的一声,宇文尚把椅子扶手拍断了,“大胆!”
翠屏这时候已经豁出去了,“小荷…小荷前段日子出过一次宫,她跟我说,在街上遇到一个会看事的道姑。那个道姑给了她一个祈福的阵法,就是她昨夜画下的那个。因为贵妃娘娘最近灾病不断,小荷才想着在宫中为娘娘祈福,并无丝毫害人的心思啊!”翠屏自进宫以来,就受比她年长些的小荷照拂,小荷被侍奉了多年的主子活活打死,翠屏真是替她不值得,这才大着胆子在皇帝面前申辩。
秉笔太监卢冯对身后的小太监说道:“去查查此事是否属实,承乾宫内外都要问个分明。”
费征雁那事情已经够让宇文尚糟心了,这会儿这阴魂不散的诅咒阵法竟然还在宫内重现。宇文尚站起身,把手放在奕宁单薄的后背上,示意他回长信宫去,背着身对高贵妃说:“贵妃高氏,对手下宫女管教不严,还任意处置违禁宫女,罚禁足一月,月俸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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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妃瘫坐在椅子上,气的不行。宇文栽厚还想说些什么,可宇文尚已经带着人走远,只能暗自窝火。
陆骁跟在这对父子后面,感觉周围的气压低到吓人。走出去一段路,进了后花园,宇文尚找了个地方坐下,问奕宁和陆骁:“你俩给朕说说,死的那个宫女和你们什么关系?”
奕宁沉默地坐到水榭的石桌旁,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把头扭过去。陆骁把缘由讲了一遍,然后就闭嘴了。
宇文尚揉了一下眉心,拍了拍趴在那的奕宁,“你回去。”他又指了指陆骁,“你跟他一起回去。”
“为什么他跟我一起回去?”奕宁坐起来,稍微有点鼻音。
“从现在开始,宫里戒严,未经允许谁也不得私自出宫。陆骁,你反正也没仗打,就跟着他,不许让他踏出你五步以内,要不然拿你是问。”宇文尚把奕宁拉起来,往陆骁的方向推。
奕宁抗议:“我有李熊,用不着他!”
李熊轻咳了一声,“咳咳,陆将军在,确实更安全。”
“李熊管不住你。这案子交给大理寺去办,给费征雁、严以琛那一帮人发通行证令,让他们宫内宫外都好好的查。宁儿,你也给我禁足,哪也不准去!”宇文尚根本不听他的,亲自押着他回长信宫。
“等一等,还有一件事。”奕宁无奈地屈服了。
宇文尚不知道他还要干什么,“你还想干啥?”
奕宁指着慎行司的方向,“起码让百夫长知晓她的死讯,把尸体带回去。”
“你就是爱管闲事。”宇文尚也没阻止,只是安排人把崔俭带进来,同时加强防卫。
崔俭等了五年,可再见小荷时,面对的是她的尸体。
这个刚毅的汉子捧起小荷那双僵硬的手,颤抖着泣不成声。小荷的手心里有个与他一样的平安扣,已经被血浸染。
陆骁和宇文奕宁站在那看着,谁也没说话。崔俭好好看了看小荷最后的样子,抚上她的双眼,把白布盖回去。“只差一天,只差一天……”
宫里出了银钱,可将小荷的尸首带出去厚葬,另有一笔抚恤的银子,数额不小。崔俭哑声说要将所有银钱都转交给小荷在旬阳的家人,自己分文不取。
小荷的后事就算是处理完了,奕宁慢慢地往长信宫走,身后跟着陆骁。
长信宫外又添了不少侍卫,看来宇文尚是真的要关奕宁一段日子,不是开玩笑的。奕宁让这些人都待在寝宫外面,自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