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点人际关系打点的真是太有必要了。严以琛心里荡漾非常,哼着小曲到费征雁书房去拿卷宗。
果儿和其余几个小丫头碰见了满面春光的严以琛,都捂着嘴咯咯直笑。少卿晚饭是吃了什么开心豆怡情果了,这般如他的意?
等严以琛抱着一堆卷宗过去,费征雁已经等在那八角攒尖六重楼阁下了。他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正和守阁人老段聊闲天。看严以琛来了,费征雁示意他把装卷宗的托盘放下,“放这放这,我给你讲一遍,之后这案卷阁由你来开。”
严以琛脑袋又一抽抽,怎么的?以后他还能直接进出自如了?这么随便吗?
费征雁不说啰嗦话,拍拍手,把四位主要守阁人召集到一处。“案卷阁是五重机关锁,四个守阁人一人一把钥匙,老夫也拿一把钥匙,缺一把钥匙这机关锁都开不得。”
原来如此,单凭一个人根本就打不开阁门,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外人想要闯阁,一时间也不好凑齐五把钥匙。这机关锁还不是挂在门环上的,而是嵌在铸铁大门里面,无法被单独破坏,十分牢固。
“看这钥匙上的数字,从一到五的顺序,一重一重开。”费征雁边说着,边示意守阁人拿钥匙开锁。门锁很快打开四重,费征雁上前插入最后的钥匙,扭了两圈,只听得一连串闷响,门锁如莲花瓣一般展开,露出内部虎口扳手。
“使点劲儿往下扳。”费征雁退后两步,对严以琛说。
严以琛扣住虎口,沉住气向下一按,又是一阵机括运行声,铸铁大门向内打开了,一股书页的陈腐气息溢散出来,阁内一片黑暗。
呼啦一声,费征雁打着一个火折子,将提灯点燃。“愣着干什么?拿着卷宗,跟我进去吧。”
严以琛跟在大理寺卿身后,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费征雁显然对案卷阁的内部了然于胸,在一排排架子中穿梭。“最下面这一层基本上是空的,最上面一层放最老的东西,从上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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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老的有多老?”
费征雁找到楼梯上去,“太祖那会儿的呗,难道还有前朝的?”
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将取之物的年限,不是在第三层就是在第四层。大理寺卿上到二层,举起灯来照了一圈,指着一边的架子对严以琛说:“把卷宗归到那边。”
严以琛乖乖照做,码放卷宗的同时用余光往楼上瞟。费征雁在二层看了一圈,觉得这层的纸制品没有发霉的嫌疑,满意点头。“一会儿你拿着灯上去,看看上面几层有哪些朽了,再叫几个人把状况不好的搬出去拾掇拾掇。”
今天的一切都合了严以琛的意,他按下心中激动,故作轻松地整理好手头的东西,接了费征雁的灯上楼去。
他方才摸清了这些架子的排列顺序,上楼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目标。大理寺办案详实严谨,有将重案悬案的关键物证封存于案卷阁的习惯,他要找的东西,此刻就静静躺在一样貌普通的匣子之中。
楼下传来林鹭和杨虎的说话声,他们大概是费征雁叫来帮忙的。林鹭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他正在上楼。严以琛把那东西往怀里一揣,合上匣子,顺手拿起一旁布满灰尘的卷宗抖了抖。
林鹭刚上来,就被呛得睁不开眼,连连摆手挥开眼前的灰尘。“咳咳,有多少需要清理的?”
“这层就有不少。”严以琛提着灯照了几个地方,“喏,瞧瞧这灰,这阁里不会闹耗子吧?怎么不少纸张都破成那样……”
等到半夜三更,一抹黑影从大理寺的墙头翻了出去,运着轻功向仍然歌舞招摇的帝都乐坊去了。
宵夜馆子里,麻子吴掐着时间,注视着桌子上几道小菜转酒杯。在他第七次转动酒杯的时候,一个人从窗外钻了进来。
麻子吴噌得起身,酒杯向桌面外运动,被黑衣人稳稳接住。
严以琛揭下面罩,冲他一笑,“到手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裹,展开。
那是半张略显焦黑的镖对子。
前段时间去北边玩了一圈,一回家就感觉好热呀!最近持续高温,大家要注意不要中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