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切了一声,把点心放到药箱上。小吏哭丧着脸,引他们去住店。
临水县衙门口可谓是热闹非凡,县令崔凯盛把大门紧闭,当起缩头乌龟。大门口外,正有两帮江湖人士围聚在一起,互相叫骂着。一派着灰白色衣裳,头发都挽成发髻,为首的几个腰间带着长剑;另一派着丧服,额头缠着白巾,更加怒不可遏,有几人连刀都拔出来了。
这两帮人正是武林中的两大派别,天一门与青猿派。天一门自称天下武林正宗,家大业大,总坛在天山南麓,不过在各大城市都设有分舵,收许多外门弟子。在这里对峙的就是三十余个天一门的外门弟子,虽然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从未去过天山总舵瞧上一眼掌门天一真人的尊荣,但也因着这身份显得高人一等似的。为首的那个抱着双臂,似乎都不屑与对面青猿派的人说上一句废话。
青猿派相对来说家业没那么大,总舵在常山青猿岭,门派中许多人在曲江流域活动。青猿派来的人不少,足有天一门的一倍,全部着丧服,将一具盖了白布的尸体围在中央。
两方虽说都自诩江湖上的正派,但却一个比一个骂的难听,青猿派什么骂娘的词汇都蹦出来了,嚷嚷着杀人偿命,让天一门中的凶手速速受死。天一门也不惯着他们,门下的几个年轻些的弟子哪里受得了如此难听的诽谤,拔出剑就要上去讨公道。
县令是不敢掺和江湖厮杀的,这些武林人士练武多年,都是一个打十个官兵的主,他小小县衙一共才几个能打的,出去一句话没说好,可能就要挨这帮莽夫的揍。于是崔县令干脆关门大吉,我不掺和你们帮派间的争斗不就得了?
严以琛站在旁边观望了一会儿,然后左顾右盼。徐崇不懂他在看什么,“少卿大人,看啥呢?”
“这县衙应该有个偏门之类的吧。”说着往西边巷子里走,果真有个小门。
严以琛就上去敲门,半天没动静。再敲,门刷得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把砍柴用的斧头,在劈到严以琛脑门之前堪堪停下。严以琛眼睛都不眨,“袭击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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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吓一跳,斧头桄榔一声掉地上了。严以琛没管那个手抖的家伙,直接跨进院里,往里一瞧,嘿,那穿官服戴官帽的,不正是县令崔大人吗?他这样子可不像是在处理公务,妻儿都拉出来了,一看就是想出衙门避一避风头。
崔县令不是个傻的,看严以琛气度穿着,再一看他堵了自己的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扑通拜倒在他脚底下。“大人救命!江湖武人目无王法,要取我这小小芝麻官的命啊!”
严以琛打量了他一下,明白这人是个怕事的主,和颜悦色把他扶起来,“崔县令,快进屋和本少卿说上一说,是谁要取你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