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烬的下巴贴在她的颈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厉明枝忽然察觉有水珠落在了自己的肩颈，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腰间，轻轻回抱着他。

“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的，商烬。”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商烬抬起头，那双被眼泪洗刷过的眼睛格外明亮，眼角晕出的潮红似火，更添桀骜与野性。

厉明枝这才发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外面这样冷，我带你进去。”

商烬垂眸盯着她露在外面的玉足，然后趁她不注意一把抱起她往阁内走。

入了阁，他唤来尔风去请方太医过来，又让意竹去通知太后和媚妍夫人，之后他把厉明枝放在床榻上，拿来一件白狐裘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又亲自给她穿好鞋袜。

“……商烬。”

厉明枝按住他给她穿鞋的手，脸蛋羞红：“我自己来就好。”

谁知商烬居然轻轻拂开她的手，低眸看着手中粉色的绣鞋，低声道：“你刚醒过来，还不知道身体恢复的如何，我来就好。”

不知怎的，厉明枝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那么一丝愧疚的意思。

愧疚？

她眨了眨眼睛，视线凝在他头顶的白玉簪子上：难道是因为……

回想起自己剜心头血那日的场景，厉明枝抿了抿唇，心下了然：商烬原来是因为这个愧疚啊，他觉得自己是因他受伤的。

“好了。”

在她思绪渐渐飘远的时候，他霍然起身，拉着她走到梳妆台前。

“一会儿妍母妃他们会过来，若是见你这般模样又会心疼得掉眼泪，我帮你梳个发髻吧。”商烬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妆台上的梨花木梳，指尖挑起她的一缕发，认真的梳着。

厉明枝直愣愣地盯着镜中他挽发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会给女子梳头了？”

商烬手指灵活地编着辫子，嘴角上扬，轻笑着：“在你昏睡的这一个多月，我每日守着你，瞧着意竹给你打理秀发，便让她教我，之后就学会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