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儿!”柳睿锦听见他口中的话,震撼不已,“就算如此,可他仍旧是本宫的弟弟,是你的舅舅!你怎能下的了狠手?”
“下狠手的难道不是你和外祖吗?难道不是你们口中的权势逼死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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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商宴笑着开口:“儿臣不过是…成全了他。”
外面不知何时有了雨,雨势随着时间变大,瓢泼一般浇在屋檐上,水流如柱,外面原本还清晰可见的葳蕤树木在一阵飓风后和微亮的天光迷乱在一起,相互糅杂,难舍难分。
柳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似乎是第一次认清了自己的儿子,他们母子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她颓然地移开视线。
“果然,你还是怨恨本宫,”柳后声音有些冷,眉眼间瞬间爬满了疲惫,她幽幽一叹道,“只是你还不够狠,做的事不够干净。”
商宴听到此话,十分诧异地看向她。
“本宫会给你收拾尾巴,但宴儿,你要记得,这是本宫对你,最后的仁慈。”
随着柳后的话音落下,掌事女官端着承盘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
女官走到柳后身边,微微屈膝。
柳睿锦瞥了一眼承盘上的那碗姜糖水,微微点头。
得了她的指示,女官便走到商宴的身边,把手上的承盘往前递了递,并道:“请用吧,殿下。”
看着那碗甚是熟悉的姜糖水,童年时的记忆再次浮上脑海,商宴冷眼看着柳后,看着看着,他莫名流下两行泪。
“这就是母后口中的仁慈吗?”
柳睿锦转过身背对着他,背脊挺直,神色冷漠,眼眶却微微泛红,连带着嗓音也有些哽咽。
“你这次闯的祸太大了,若不如此,母后没办法保全你。”
僵持到最后,商宴还是端起了那碗姜糖水。
他的目光落在碗中,似乎看见了儿时那个被她当作争夺权位,陷害他人的自己。难怪有句话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子,母后啊你将儿臣养成如今的模样,可还满意吗?
“儿臣……”
“谢母后。”
啪——哗啦——
手中汤碗掉落在地,随着他倒地的身躯一起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