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辰快到了,”沈书华开口,“王爷不妨一同用膳?”
承桑知许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请。”
承桑知许跟柳扶光并排走,方才他瞧见柳扶光脸色苍白,担忧道,“方才瞧你脸色苍白,可是生病了?”
柳扶光心下一惊,但神色如常,“无碍,只是风寒而已,有这么明显?”
“不仔细瞧看不出来,”承桑知许笑道,“只是见惯了钰安平时模样,便觉得明显。”
“郎君看的好生仔细。”
用完午膳,承桑知许陪柳扶光坐了会儿,便匆匆离开,还有许多要事待他处理。
满院风荷醉卧飘香,这段时间,柳扶光乖乖治病,难得没有嫌弃药苦的意思,柳望舒每回在他吃药时便会准备蜜饯,这时便会被棠溪晚秋无情嘲笑,然后,两人便拌起嘴来。
时光飞逝,弹指之间,便到了大婚前一晚,这天,柳扶光药浴完,便瞧见柳望舒在他房里,翻阅着他自己写的笔记医书。
“兄长?”柳扶光着头发,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
柳望舒放下书,莞尔一笑,走到柳扶光跟前,他自觉拿着帕子,说道,“好多年没有给你擦过头发,今日为兄替你擦头发。”
“好啊,”柳扶光眉眼弯弯,他坐桌案前,笑道,“幼时,哥哥也是这般替我擦头发,要是没擦干,哥哥便不让我睡觉。”
“你素日贪玩,每每很晚才回院歇息,”柳望舒轻笑,他小心翼翼擦拭着头发,“若是不擦干,以后老了便会有头疾。”
柳扶光很敬爱自己兄长,他无条件相信柳望舒,他知道,柳望舒不会害他,弟弟总是无限依恋着哥哥,而哥哥小心翼翼将弟弟保护得很好。
“钰安。”
“嗯?”
“想做什么便去做,”柳望舒轻声说道,“有哥哥在。”
“嗯,我知道,”柳扶光点头,一脸骄傲,“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哥哥也是,有弟弟在~”
这一晚,兄弟二人睡一张床榻,哥哥劝着弟弟早些休息,待弟弟睡着,哥哥却一直醒着,天刚蒙蒙亮时,柳扶光一个翻身,习惯性朝身旁摸去,结果摸了个空,他睁眼,看着身旁没有余温的被窝,一时懵。
“醒了?”柳望舒一袭浅红长袍,提着食盒走进来,“吃些东西,该换喜服了。”
“啊?”
哦!
他想起来了!今日他大婚。
柳扶光迅速爬起来,身上随意套了件外袍,洗漱后便开始用早膳,吃的第一口,柳扶光满脸惊喜,这是他哥亲自煮的。
柳望舒看着他表情,心里又好笑又酸涩,但总体来说是开心的。
用完膳,柳扶光由着下人伺候换上喜服,金丝云纹外加龙凤纹大红喜袍,头戴金丝玉冠,身后冠穗与墨发一同下垂,足蹬锦绣革履,腰间佩戴着白玉并蒂莲玉佩和金玉莲花护身符。他看着镜中自己,原本倾国倾城的脸庞因为红衣衬托更显张扬贵气,但苍白的脸色却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病态美。
“哎呀,新郎官一表人才,美人不施粉黛,就是唇色太浅了些,”喜婆试探性开口,“要不补个口脂?”
柳扶光没有拒绝,他点头,明媚一笑,“有劳婆婆。”
“王妃客气~”
沈鹤辞和裴子衿全程陪同着,沈鹤辞见他脸色苍白,怀疑道,“哥哥,真的没事?”
柳扶光摇头,“无碍,只是累了,休息休息便可。”他想了片刻,问道,“对了,外面在作甚?”
沈鹤辞解释,“这会儿,王爷应该在前厅拜见柳谷主和棠溪少主了。”
“那迎亲的还有谁?”
沈鹤辞开口,“二殿下和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