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辞这一晚睡得很踏实,一夜无梦。
等他醒来时,承桑晏温早已离开,他也不知不觉睡到了里侧。
沈鹤辞还未反应过来,他无奈扶额。
他昨天没喝酒啊!
怎么就称兄道弟起来了?
果然,晚上是最容易冲动的时候。
不过……
算了,称兄道弟便称兄道弟吧,希望他看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时候,不后悔。
沈鹤辞这一觉睡得香甜,柳扶光就没那么好运了。
柳扶光忘却了时间,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
天刚蒙蒙亮,柳扶光累坏了,直接睡死了过去。
那是独属于两人之间的绘卷。
承桑知许随后轻轻抵上下颚,吻上红唇。
人海茫茫,所幸,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
他将人圈在怀里,满意闭眼。
柳扶光是晚上醒来的,承桑知许还睡着。
柳扶光盯着他睡颜,他没忍住吻了上去。
却没想,在柳扶光碰上唇时,承桑知许蓦地睁眼,这人是装睡的!
他又被反客为主了。
柳扶光闭眼。
沉沦。
柳扶光大口呼吸,有气无力在他胸前捶下去,“装睡是吧?你怎么这么坏?”
承桑知许喊冤,“明明是世子不怀好意,到现在竟成了我的不是,世子,你这算不算用完就扔?钰安,你好狠的心啊!”
“那不然?”柳扶光重新印上一吻,“总不能留着过年?”
承桑知许挑眉,“饿不饿,我叫人传膳。”
柳扶光:“你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点饿。”
承桑知许含笑,招呼下人伺候两人更衣洗漱。
今日晚膳有那道乳鸽猪肚汤。
严寒时节,瑞雪飘飘,洒满天地之间,似白玉一般。
柳扶光一身暮山紫,斗篷戴帽,握着手炉。
承桑知许一袭紫苑色,裹着大氅。
两人带着目的性山庄内散步。
“这山庄景色宜人,很适合长期居住。”
柳扶光打量四周,低调内敛,华美但不轻浮,很符合他的喜好。
“你若喜欢,往后常来,”承桑知许折了支梅花,一瓣一瓣揪着玩儿,“反正我的便是你的……不对,这也算在聘礼上,以后归你。”
“嗯?”柳扶光抬眸,“聘礼?我若记得没错,王爷手里的兵得吃饭,这笔开销可不小,还有钱攒聘礼?”
“这能一样?”承桑知许随手丢掉被他薅秃的梅枝,“当年父皇的赏赐,外加俸禄,还有司家合作,差不多能活下去。”
“况且,朝廷还会拨军饷,我现在只不过是空有兵权闲置在家的闲散王爷罢了。”
“这么算,也差不多,”柳扶光点头,反正他没什么钱,靠世子俸禄过日子。
啧。
这么说,真得承桑知许娶他了?
谈笑间,两人在一片山茶前停下。
翠翼高攒叶,朱缨澹拂花。
红与白相互碰撞。
红山茶似火,白山茶似雪。
两者相融,却不俗气,反而给人一种高洁孤傲之意。
二候山茶。
“钰安喜欢什么颜色山茶?”承桑知许拉着他走进去,问道。
“百花之中,我最爱便是山茶,”柳扶光纠结,“硬是说什么颜色,那便是红色。”
“为何?”
“它张扬似火,却不与百花争奇斗艳,凋谢时也是整朵花掉下来,给人以沉淀、依恋的感觉。”
承桑知许笑,“我倒是觉得白山茶更美。”
温柔如你一般。
柳扶光还想就着红白山茶争辩一番,正要开口,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微叫声。
两人默契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