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知许停手,整个人僵住,想到怕他捂被子里闷坏,软了语气,“不会,不如卿卿看着我先喝一口,如何?”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随后探出脑袋。
承桑知许这才端起碗,当着他的面喝一口。
“不苦。”
柳扶光点头,坐在榻上,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碗。
承桑知许坏笑躲开。
柳扶光:?
在他疑惑的打量下,承桑知许含口汤,俯身朝他走过去。
就这么一口一口,直到碗里的汤消失殆尽。
承桑知许舔了舔嘴唇,吻上那泪痣,“就当利息了。”
他重新为柳扶光盖好被子,“等我回来。”
柳扶光闭眼,朝床榻里头滚了进去,“你真的坏透了!”
承桑知许不置可否,等他沐浴回来,柳扶光早已睡熟。
他脱掉衣物,躺回床榻,将人一把揽过来抱着,满意闭眼。
那支红梅被他放进莲口瓶里,含苞待放。
翌日。
沈鹤辞醒来时,没有想象中的头疼,他身上衣物完好,只是,昨日给家中小厮侍女放了假,肯定不是他们将他送回房里。
太子不认路。
宸王肯定不会管他。
难道是七皇子?
沈鹤辞无奈扶额,突然头疼。
他招呼侍女小厮来沐浴更衣。
用完膳,陈轻照例来给沈鹤辞送游记。
沈鹤辞手里拿着游记,漫不经心问道,“陈伯,昨日你送我回来的?”
小主,
陈轻摇头,“老奴昨晚过来时,膳厅已没人,想来是太子殿下……”
沈鹤辞:……
“不用盯着七皇子了,让那些人撤了吧。”
陈轻莫名,但照做,世子有世子的安排。
沈鹤辞无声叹气,这七皇子做戏做过了头。
怎么偏偏缠着他不放呢?
腊酒盈樽,逢雪盼春。
小寒正值“三九”前后,腊梅迎寒怒放,大雁即将北归。月初寒尚小,月半则大矣。
“小寒时节花信风。”
“风守信而来,花应约而放。”
“一候梅花;二候山茶;三候水仙。”
马车内,承桑知许兴致勃勃解释。
柳扶光掀开帘子,望向一片银光,“诗云,‘一百五日寒食雨,二十四番花信风。’这便是你今日叫我过来的理由?”
“不错,”承桑知许说道,“俗语云,‘花木管时令,鸟鸣报农时。’扶桑山庄种有百花,便想邀世子赏梅。”
柳扶光轻笑,“好啊,小王爷邀请,扶光岂敢不从?”
“哦?”承桑知许挑眉,枕在他大腿上,“我若是说,世子将自己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我,世子可遵从?”
柳扶光轻拍他脸颊,“小王爷,我劝你要点脸,别跟个流氓疙瘩似的。”
“巧了,你宸王就是个流氓疙瘩。”
柳扶光一身白袍,小红色大氅加身,整个人白如玉。
他没好气道,“你收敛点吧!”
承桑知许轻笑,“是~我的小大人~”
柳扶光曾在大昱当过官,当初承桑知许大昱天枢国边关两处跑,去骚扰柳扶光时就爱叫他小大人。
夜色缭绕,马车停在郊外低调内敛的山庄前。
承桑知许率先下马车随后将手伸向马车内。
修长好看的手搭上他,手腕处挂着珊瑚红手串。
“多谢郎君~”
“世子打算怎么谢?”
柳扶光下了马车站在他身旁,打量这山庄,“口头道谢,王爷还要这么谢?”
承桑知许挑眉,没有接话,拉着人进山庄。
腊梅裹雪放,细雨飞扬。
“光是梅园都这么大,”柳扶光感叹,“你哪儿来的这么个宅子?”
承桑知许解释:“前朝明德帝为讨苏皇后欢心所修建,明德帝深爱苏皇后,真正做到后宫无一人,不过这庄子没建成国就被灭了。”
柳扶光折了支梅花拿手里:“苏皇后?前朝唯一一位男皇后,据说他是明德帝还是皇子时便是正妻。”
承桑知许点头,“不错,太祖登基,重新修建了这里,本就开国,根基不稳,修了一半便放弃了,后来我得胜归朝,向父皇讨要了这个宅子,将这里彻彻底底翻修,种了美人梅、秋海棠,只要是你提过的,这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