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柳扶光被承桑知许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承桑知许面色红润,一脸魇足。
这副鬼样子也不可能进宫替岁桉公主诊脉。
这一觉睡到酉时,柳扶光才醒来。
他现在浑身酸疼的很,连抬臂的力气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以前扎马步都没这么难受。
承桑知许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缓缓睁眼,“醒了,可要传膳?喝水吗?”
柳扶光张嘴,嗓子哑的厉害,话都说不出来。
无奈,他只得点头。
承桑知许披上外袍,给柳扶光倒杯温水。
润了润嗓子,柳扶光重新躺回去,“王爷请便,我再睡会儿。”
知道昨日将人欺负了狠,承桑知许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他穿上衣服,去了小厨房。
京城越来越冷,要下雪了。
安王府花园有一座小亭紧挨着池塘,每当池中荷花盛开,站在小亭便能折上一枝。
沈鹤辞坐在这小亭里,身上盖着羊毛毯,温酒煮茶,手里拿了本新游记——《天玑国风闻记事》
寒风吹残荷,衰败萧条。
“世子,宸王已经在府上连续住了十多天了……”陈轻闻声提醒。
沈鹤辞淡定翻页,眼皮都没抬,“哥哥没回来前,七皇子也是常常翻墙来,七皇子走后,宸王常来,习惯就好。”
“七殿下跟宸王不愧是亲兄弟,连翻的墙都是同一个,”陈轻吐槽,“年底七殿下回来那还得了?世子,要不我带人将墙加高点。”
“扑哧,”沈鹤辞笑出声,“这就能防住他们?还是别浪费这银两了。”
“可,宸王与沐熙世子两情相悦,”陈轻说道,“那七殿下翻墙于意何为?世子,怕不是那人对您有意思。”
沈鹤辞嘲笑:“他可不是对我有意思,不过是装给有心人看,想拉安王府下水罢了。”
“随他折腾便是,不必理会。”
他放下书,将石桌上的信拿起来,这个月第三封。
闲来无事,承桑知许亲自去小厨房熬了瘦肉粥,还学会了煲汤。
话本子上说,再怎么样总得给心爱之人做一顿饭。
这也是讨心爱之人欢心的手段。
他提着食盒回到内室。
柳扶光还没醒。
承桑知许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到床榻前蹲了下来。
柳扶光侧着身子睡得安稳。
承桑知许亲抚他的脸颊,神情眷恋描摹他那勾人的泪痣,随后下移,指腹摩擦那红唇。
柳扶光似有所感,不耐烦拍开作乱的手。
承桑知许莞尔,站起身来,俯身含上那红唇。
柳扶光皱眉,他下意识勾上承桑知许脖子,纵容他、配合他。
“……够……够了……”
承桑知许很听话,依依不舍结束那一吻,“醒了?”
柳扶光红了眼尾,喘着粗气,没好气,“再不醒,恐怕殿下又要欺负我了吧?”
承桑知许吻掉他眼角的泪珠,“吃点东西再睡,好吗?”
柳扶光点头,他艰难起身,承桑知许贴心在他身后腰间垫上软枕。
他打开食盒,盛了碗瘦肉粥,一口一口喂给他。
柳扶光浑身没力气,只得被迫承受。
他被喂了一碗半,实在吃不下,“够了,再吃就撑死了。”
承桑知许含笑,在食盒最下一层端出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出来。
柳扶光表情都僵了!
他试图讲道理,“能不喝了嘛,方才吃的太撑,喝不下。”
承桑知许喝一口试了试温度,转而在他耳边低语,“怎么会吃不下呢,昨晚汤泉钰安明明……”
柳扶光:!!!
他赶忙捂住承桑知许的嘴,一把夺过药碗,一口闷了!
“咳咳咳!”
柳扶光喝的急,成功把自己呛到了。
承桑知许也不逗人,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慢点喝,又没人和你抢。”
柳扶光没好气说道,“殿下,节制,矜持!”
承桑知许面露遗憾,“我想这辈子都不会了。”
柳扶光:……
罢了,恃宠而骄,他懂,这都是他惯出来的毛病。
这么想,柳扶光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将承桑知许拉上了床,环住他有劲的腰,闭上眼,“睡觉。”
承桑知许双手搭在他腰间,望着他出神,他何德何能呢?
他满身污泥脏乱不堪,却拥有了这世间最美好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