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梧秋沐浴完,便看见自家弟弟正坐在桌案前。
他凑近去看了眼。
“你在画什……沐熙世子啊!”
承桑知许一脸骄傲:“嗯,我夫人,美吧。”
承桑梧秋:“……美……”
“那是!”
“对了,皇兄,这幅画裱起来挂你书房如何?”
承桑梧秋:……
“以后我来找你,也可以看见他。”
……
“司既雪怎么说?”
承桑梧秋坐在一旁,将话题扯回来,他要是再不扯回来,那二傻子估计要向以前那样念叨一晚上柳扶光。
“哦,他啊,”承桑知许停下笔,拿起画轻吹,“他希望沈鹤辞加入,不过,沈鹤辞这人没什么心眼,应该很快搞定。”
“哦?”承桑梧秋挑眉,“你真觉得他没心眼?”
“兄长的意思是?”
“知许,不要小瞧京城里任何一人,”承桑梧秋抿茶,说道,“能在京城独善其身之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一点,承桑知许不知可否。
可他转念一想,翻墙进安王府的地方是七哥告诉的,七哥也的确是常常翻墙去找沈鹤辞,就连七哥外出游历,都让人暗中保护沈鹤辞,就连每当月都要写封信,这些年从未断过,比给他写的都还多!
“那七皇兄到底对沈鹤辞是什么感情?”承桑知许不解,“总不能是利用吧?”
“我又不是你七皇兄,等他回来自己问去,”承桑梧秋笑道,“这件事也不急,等小七回来,让他来说。”
“……嗯……”
“对了,兄长还在查军械?”
“嗯,”承桑梧秋点头,放下茶盏,面上染上疲惫,“此事错综复杂,牵扯甚广,麻烦得很。”
“那批军械都是什么?”承桑知许小心收起画,说道,“难道是兵部库部司出问题了?”
承桑梧秋:“全部都是镂花鈚箭和齐鈚箭。”
承桑知许皱眉,收起了往日的吊儿郎当,都是军用箭,他早些年征战沙场,自然是在知道这两种箭的威力。
镂花鈚箭,因为镂空箭簇大,射出后造成伤口大,再加上箭矢箭簇是镂空有减重作用,很轻,导致对敌人的伤害大。
齐鈚箭更是对付战马的好武器,能迅速瘫痪敌人战马,还可以射断敌人绳索、旗帜、旗杆甚至风帆,就连狩猎都是用到大型猎物身上。
这些东西运出来被有心人利用,后果可想而知。
“我记得这两种箭图纸由库部司看管,坊间不可能有,”承桑知许神情严肃,“军用箭……军用……难道有人通敌?或者有奸细?”
承桑梧秋眯眼,“不排除这两种可能,那些人就算是死也不开口,该用的刑罚都用了,嘴硬的很。”
承桑知许含笑,“兄长,不如就将人交予我吧?审问这种事宸王府可以。”
承桑知许在新州边境跟月氏国对峙时,审问俘虏可是有一套。
“那此事便交与小九,”承桑梧秋眸子被溺爱占有,满目温柔,语气温和,“你办事,我放心。”
承桑风眠一夜未眠照顾裴子衿。
所幸,他半夜并没有发热。
天刚蒙蒙亮,柳扶光便过来给裴子衿把脉。
“子衿他怎么样了?”
承桑风眠嗓音沙哑,眼里染上红血丝,容颜憔悴。
“殿下安心,”柳扶光将他的手盖上被子,“小公子已无大碍,只需休养即可,此外,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扶光直说便是,”承桑风眠语气真挚,“没有外人,唤我风眠便是。”
“风眠兄,”柳扶光说道,“昨日我替小公子诊脉,发现他体内似乎有一种毒,这并不像是短时间出现的。”
承桑风眠不由得高看柳扶光一眼。
“世子能否医治?”承桑风眠焦急道,“若能治好子衿,在下一定重金酬谢!”
“哦?看来殿下知道裴公子中毒。”
承桑风眠不置可否,“子衿身上的毒……来的蹊跷,时常五心烦热、手臂和腿都疼,头目昏重。”
柳扶光摇头:“在下还没有那个实力,此毒甚是诡异,我在鬼谷都没遇见过,若是能得到此毒再交与兄长,或许能治,不过,我有办法能暂且压制此毒。”
“延缓毒在体内流动,这点还是能做到。”